翌日一早,易风就带着刘瑜离开了刘家村,大王氏一路把女儿送出了村,她是昨夜才得到消息,因为走得匆忙,也没什么准备,只得细细的叮嘱女儿女婿在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 等到马车看不见影儿,大王氏脸上的眼泪还是收不住。 “你哭啥,丫头有女婿照顾着,有什么好担心的。”大王氏的男人站在身旁劝着。 “你知道个啥,我是高兴,老娘这一辈子都没有出过平城,没想到瑜丫头有机会去京城了,说不定,到时候我们还能跟着去京城享福,村里那些老娘们哪个比得上我。” “……”是他想错了。 敢恨这根本就不是伤心的眼泪。 “咱瑜丫头命好啊!回头叫铁生好好干,说不定萧丫头就派他去京城了呢。”大王氏他男人有感而发,他土里刨食一辈子,思想老旧,坚信嫁出去的女儿波出去的水的观念,倒是没有想过从女儿身上获取更多的好处,但是从女儿跟着女婿进京这样事上,他好像看到了黎明的署光。 如果能让女婿多提携一下自家儿子,以后儿子有出息了,他们也能跟着儿子享福不是。 “还用你说,我一直这样叮嘱儿子的。”大王氏白了自家男人一眼,这个只知道挖泥巴的榆木脑袋,做任何事都慢半拍,家里的事还不是靠她。 还是她有远见。 大王氏远远的瞧见有马车从道上过来,待看清楚后,脸色由睛转阴,轻哼一声:“讨厌的人又来了,咱们家去,地里的活还没干完呢。” 一转眼,就入了秋,天气渐渐有了凉意。 刘家村在这凉意里蕴藏着一股焦燥的情绪,如萧茗所料,刘富顺被逼着给刘家村各家支付了一笔不菲的果苗银子。 而因为是萧家,刘富顺这一笔银子给的是现银,当场清算。到了摘果的时候,刘家村那些卖果子与刘家的农户,则是只得到一最初的订金银子,到如今,果子尽数被摘了走,却没有从刘家手上拿到余下的银钱。 看着邻里们卖给萧家的果子当场就拿到了银子,他们眼红的有,后悔不迭的也有,刘家给的价虽然比萧家的高两文,可是刘家没给钱啊,刘家就像是用花言巧语给他们画了一个大饼,拿一根大萝卜掉着不给吃那种。 不少人焦燥得上了火,少不得又去萧家讨些清热降火的花茶,却发现,萧家变了,以往他们拿些花茶,一两副药什么的都不用给银子的,现如今却要给银子了。 知道原委的村民呕得要吐血,悔不当初啊~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萧家这段日子忙着摘果酿制,今年不只有萧家原有的果树,还有夏家留下来的那一片土地也结了果。 总之,有果子有点儿多。 好在有青山院的学子们帮忙,他们用劳力抵换束修,萧茗也算有了免费的劳动力,索性让他们把萧家的果子也一起摘了,不过因为是萧家的,萧茗也没有白使唤,每人给个五文件钱当工钱。 一百多个学子,每人五文钱,这是笔不小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