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氏犹豫,看着干净整洁的车厢,又盯着自己沾了泥土的鞋面子,脚步不由后退一步。
若是在以前她早就笑着爬上车,可今日这腿却是无力迈动了,一股油然而生的自卑占满心头,嚅沫着拒绝道:“还是不用了,我却镇上还有事,你们先回。”
大王氏胡乱找了个借口拒绝,只是这个借口在萧茗眼中变得苍白无力。
萧茗低叹一句,到底没有忍心揭这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也不好多劝,她深知这种时候大王氏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调理自己的情绪,而不是她一个小辈的安慰。
在别人最是脆弱的时候急于表现自己的关心,往往这样更会适得其反,不合时宜同情与安慰更多的会被理解成一种可怜的心态。
人是需要脸面的动物,哪怕再丢脸再伤心也不愿意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摆放于人前让人观摩。
大王氏怔怔的看着马车渐渐远去,为自己在萧茗面前保持的最后一点颜面而庆幸,可这庆幸又会维持多久呢?最多过不了明天的。想到此,一股无法言语的悲伤弥漫心头,两行热泪再也坚持不住的流了下来。
“我们家勇儿如今有出息了,好不容易考上了秀才,他的恩师说了只要他肯努力一定能高中,今后入朝为官为国效力。所以,咱们勇儿也算是半个官身了,他今后的妻子也只会是名门出身的大家闺绣。以刘瑜现在的身份怕是配不上他的,乡下姑娘大字不识,以后只会拖累了勇儿,这门亲事门不当户不对.....”妇人一张血红色大口在大王氏记忆中盘旋,大王氏惊骇莫名,她没有想到心心祈盼的婚事变成了如此结果。
大王氏惊愕当场,好一会才反应了过来,陈家居然要退亲。
原来陈家人一直拖着的婚期,不肯成亲早就存了悔婚的心思,只有她还傻傻的分不清,像个傻子一样的跑来跑去。
她当然不能忍受女儿被人这样无故退了婚事,因此在陈家大吵大闹,与陈家那个老娘们当场打了起来,最后被陈家人赶了出来。
她都不知道自己这一路是怎么走回来的,心里在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陈家看起他们的家门,瞧不起她的女儿。
她的女儿是识字的,还会绣花。她的女儿跟着易妈妈学绣花识字学规矩,除了出身这一点改变不了不比任何人差,她的绣功一流,把自己嫁衣上的花儿绣得像活的一样。
她该怎么办?
她的女儿该怎么办?
她可怜的女儿啊!
大王氏终止忍不伤心彷徨的情绪,双腿无力的蹲在路边大哭起来,女儿的这庄婚事一直是她的骄傲,不止一次为女儿许了这门婚事感到庆幸,可如今年.....
她当初多得意,有多喜悦现在就有多悲痛、多无助。一想到那女人所说的话她就变得六神无主起来。她甚至不敢回家面对她的女儿了,更不敢开口这一段快要被退掉的亲事,每每想到她的女儿轻抚着嫁衣期盼着婚期的样子,她的心就像刀子割一样的痛啊!
天杀的陈家,不是人啊!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锦绣良医》,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