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深处。
夕阳已经隐去。
月光逐渐亮了起来,照射在无人的路上。
地上的一滩水被一个脚印踩下,溅起一片水花。
李宽四处张望着,快步小跑着向巷子深处而去。
巷子口。
付凌天站在原地,看着李宽消失的背影。
这里,是付凌天最熟悉不过的地方,是付凌天自己的府邸。
李宽为什么要来这里?
他思索片刻后,跟了上去。
远处的李宽开始奔跑,就好像身后有人在追他一般。
而且,他的脸上写满了恐惧。
付凌天察觉异样,飞奔上前,冲向李宽。
跑在前面的李宽,视线根本就没有看向身后的付凌天,而是始终看向墙角的位置,惶恐的五官扭曲在一起。
「别.....别追我......」
李宽的口中默默地念叨着这句话。
付凌天随着李宽的视线看过去,却什么都看不到。
付凌天背后的黑暗处,一双眼睛死死得盯着他。
「喂!江祭臣!反正已经追不上了!你等等我!」
司杨廷一边抬手叫越跑越远的江祭臣,一只手撑着腿,一只手抬起来,朝着江祭臣的方向,喘着粗气。
「你们还是不是人啊,一路从昆明池追到西大街,你们.......你们.......」司杨廷彻底说不出话来。
这是一段非常长的路线,小时候,司杨廷和付凌天出门去昆明湖玩的话,都是坐着马车去的。
今天却要靠着一双腿跑回来,司杨廷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好好的饭不吃,就算吃鱼也行啊,非要在昆明湖钓鱼,还一无所获。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夜色中。
江祭臣的白衣显得很是显眼,他回过头来,望着司杨廷追不动的模样,再看看已经消失的付凌天的背影。
反身走向司杨廷的方向。
司杨廷满意的嘿嘿笑着:「快扶我一下,午饭晚饭都没吃,我快饿晕了。」
江祭臣一语不发得走到司杨廷的身边,但视线却是看着司杨廷背后的。
「什么人?出来说话!」
司杨廷一惊,转头看向自己的身后,却只看看空空的夜色。
他不觉觉得身体一震:「我身后有人吗?」
话音刚落,一个黑色的人影,迅速从黑暗中穿行而过。
江祭臣眼角一跳:「有诈!」
「啊?」司杨廷不解。
江祭臣拍了拍司杨廷的肩膀:「你先回家,跟爹说,我晚些回去,让他不用担心。」
说罢,江祭臣便要转头朝着刚刚消失的黑影方向而去。
却被司杨廷一把抓住袖子:「我不要,带我一起走。」
江祭臣好看的眉眼望着司杨廷倔强的眉眼。
「要是真的有诈,万一是调虎离山呢?就是为了支开你,然后.......绑架我呢?」
江祭臣无奈得摇摇头:「跟紧我。」
两人穿越一条巷子,前面便是一条死路。
在巷子的深处,是一个孤单而立的巍峨房子,屋檐上雕刻着鸟兽。
江祭臣眯着眼:「可知道这是谁的府邸?屋檐上有鸟兽,应该是三品以上的官员。」
司杨廷歪着头:「不知,看起来,这宅子似乎很久没有人用过了。」
江祭臣继续向前走去,司杨廷拉住他:「或许是有人故意引我们到这里的。」
「我知道
。」江祭臣回应。
司杨廷不安的手指在大腿上敲击着:「你说,会不会是想杀了我们?」
「为何?」江祭臣问道。
司杨廷歪头思索着:「我只是猜测。」
「在外面等我,倘若一刻钟我还没有出来的话,你便自己回去。」
「不是应该一刻钟你还没出来的话,我应该进去救你?」
江祭臣唇角上扬:「没有那么危险,既然有人引我们过来,便自然有他的目的,放心吧。在这等我。」
说罢,江祭臣抬脚向前,推开了那府邸的大门。
大门因为长久失修,传来一阵吱呀的声音。
那声音落在司杨廷的耳朵里,他不觉心中一颤,缩起身子,四下张望着。
「江祭臣......」司杨廷轻声叫着江祭臣的名字,却见江祭臣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
司杨廷的身后,有淅淅索索的声音传来,他担心得寻找张望,但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最后,他将自己的背靠在宅院的墙上,蜷缩成一团,窝在一个角落里。
宅内。
江祭臣慢慢地行走着。
周围的一切看上去就像是崭新的一般,灯火通明,与门口那失修的大门呈现出完全不同的光景。
宅子的院落中,种满了花,而那些花却是江祭臣最为熟悉的花——彼岸花。
江祭臣眼角一跳,这一出戏,是为他而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