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凌天一顿:「肺部没有积水?你......」
「我看过了。」江祭臣就像是再说一件无所谓的事,明明,做解剖这种事,根本就不是他应该做的事,更不是他能做的事。
付凌天气得发抖:「江祭臣!」
江祭臣语气平淡:「所以,阿姐是死后才被放进骊山脚下的温泉水中,而且,她的手脚处都有很深的勒痕,也就是说,阿姐在死前经历了长时间的束缚折磨,她的身体有多处骨折......」江祭臣几乎说不下去。
付凌天的眼神从江祭臣的身上移开,落在阿清的脸上。
阿清看上去很是平静,一点都不像是死了好几日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已经被开膛破肚过的人,她面色红润,让人几乎怀疑她的胸口应该还是在上下浮动着的。
「付大人,阿姐死前很痛苦,一想到她的痛苦,我.......」江祭臣垂下头,说不下去。
付凌天抬手将江祭臣拥入怀中,在他的背后轻轻得拍着:「这本不该是你这个年纪的还是该承受的,是我不好,是我对你说话说重了,是我违背了对阿清的诺言。」
江祭臣听到阿清的名字,猛地抬头:「诺言?什么诺言?」
付凌天看一眼阿清:「那天阿清准备去找张沛之前,曾托付我告诉你,她利用了你,是她对不起你,而且,她还委托我,今后一定要好好照顾你,无论你做了什么错事,都请我能够关照你。」
江祭臣的眼镜又红了。
付凌天继续说道:「当时我有想到,或许她会有危险,但是......是我疏忽了,我没想到,张沛竟然会......」
江祭臣推开付凌天,抬手抱起阿清的尸体。
阿清明明比江祭臣大了好几岁,但江祭臣抱着阿清的尸体却显得很是轻松。他大踏步得向外走去。
「你去哪?!」付凌天看着江祭臣的背影问道。
江祭臣没有回头:「安葬!我要知道她死亡的真相,但我不想让她的尸体在仵作手里被破掉。」
付凌天快走几步,一把将阿清的尸体从江祭臣的怀中抱了过来:「我来。」
.........
江奴的墓碑旁边,一个小小的土堆,土堆上方的墓碑上写着:
云归岫,花无语,烟络横林,山沉远照。
夜幕降临。
付凌天站在江祭臣的身后。
江祭臣跪倒在地上,将最后一捧土洒在阿清的墓前,他慢慢起身:「多谢付大人,我先走了。」
「往后,你有什么打算?」付凌天在江祭臣的背后问道。
江祭臣停下脚步,偏头,却并未看向付凌天。
「接下来的事,还请付大人莫要再问。」
付凌天上前一步,想要跟上:「别去找王家的人!」
江祭臣低头一笑:「您也认为我阿姐的死一定与王家有关?对不对?」
江祭臣依然没有回头。
付凌天继续向前,想要追上江祭臣:「但阿清的托付,我不会忘,也不敢忘。」
江祭臣回过头来:「就算我不找他们,他们恐怕也会找上我,付大人留步。」
付凌天停下脚步,望着江祭臣的身影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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