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祭臣从床上爬下来,对陈夫人拱手:“陈夫人!多谢!可是,关于同行之事,我想,或许......”
陈霓裳笑着上前,捏了捏江祭臣肉肉的笑脸,宠溺得笑着:“怕什么?守着你,难不成会有人杀了我不成?”
江祭臣猛地抬头,望着陈霓裳:“陈夫人,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陈霓裳笑了,“不要总是把任何人都想得那么坏。”
说着话,将手伸向江祭臣,她的手里,握着江祭臣一直随身携带的那枚彼岸花玉佩。
那玉佩,现在只是一只玉佩的样子,图案上的彼岸花也没有任何变化。
“这是你的东西?”
陈霓裳的笑容挂在脸上,但江祭臣很却觉得,眼前的人宛若魔鬼。
刚刚才有的信任与好感荡然消失。
江祭臣一把便将自己的玉佩从陈霓裳的手中夺过,紧紧地握在手中,那玉佩似乎感受到江祭臣的情绪,玉佩中央的彼岸花发出刺目的血色光芒。
陈霓裳看在眼里,神色惊讶:“它......它怎么红了?”
江祭臣诧异,陈霓裳若是有问题的话,为什么会不知道,这玉佩一旦到了自己的手中,便会因为自己的情绪变化而发生变化?
除非,陈霓裳为了让自己相信她,所以......她现在的神色是装的?
但刚刚.......
七岁的江祭臣一时分不清真假,索性保持警惕状态。
陈霓裳上前一步,靠近江祭臣,唇角带着笑意,不知何时,手中拿出一块精致的糕点,递给江祭臣,姨母笑的样子,让人觉得温暖。
江祭臣紧锁着眉峰,望着陈霓裳,一语不发。
陈霓裳低头一笑:“吃吧。”
见江祭臣手脚并未动弹,只是瞪大了眼睛,恢复了小狼崽的模样,她便起身,将一整盘的精致糕点放在桌子上。
“我知道,因为这块玉佩,你现在可能无法信任我,那么不如,我们都开诚布公得说明自己的身份,这样的话,后面一起回长安的路上,便也能少几分猜忌,你觉得如何?”
陈霓裳转过身去,一边将精致的茶壶放在火炉上,一边准备继续烧茶。
江祭臣饿极了,他望着那些糕点,舔了舔嘴唇。
陈霓裳自是知道江祭臣在担心什么,她一边煮茶,一边伸手拿过一块糕点放进嘴里,随后脸上露出舒畅的神色:“嗯——长安城的糕点都比西夏国的好吃。”
江祭臣见状,上前,用脏脏的小手抓起一块糕点,便塞进嘴里。
陈霓裳笑着:“慢慢吃,小心别噎着。”说着,将一杯枸杞蜜茶推到江祭臣的面前。
江祭臣不再忌讳,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却始终不愿意回答陈霓裳刚刚的问话。
陈霓裳倒也不急。
直到入夜后,江祭臣和陈霓裳依然保持着相对立的姿势,只是,陈霓裳再也没有问过江祭臣一句话,江祭臣也在没有说过一句话。
渐渐地,江祭臣困得几乎睁不开眼睛来。
陈霓裳从矮凳上起身,看着江祭臣,并给他递过一壶水:“晚上渴了,便喝这水吧,房间那边的柜子里,还有些糕点,若是饿了,便吃,我出去了。”
江祭臣见陈霓裳要离开,突然一慌:“你去哪?”
陈霓裳停下脚步:“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帐篷,我去别的帐篷住,放心,若有什么事,你便叫我,我能听得见,还记得我叫什么吗?”
江祭臣默默地点点头:“陈夫人。”
陈霓裳满意得点点头:“困了便睡吧,明日赶路。”
陈霓裳刚掀开帘子准备出去,听到江祭臣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你知道我的身份,却没有拆穿我的假名字,对不对?”
陈霓裳停下脚步,看向江祭臣的方向,笑着,没有否认。
“这里是沙漠的中心地带,却偏偏有这两顶帐篷,周围四下无人,连颗树都少见,你却有蜂蜜,有糕点,还有枸杞和水,可以泡茶生活,所以,你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陈霓裳像是来了兴趣,索性转过身来,面对着江祭臣:“继续猜。”
虽然陈霓裳的身份成疑,但眼下却能看得出来,陈霓裳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坏心思。
但完全信任她,对江祭臣来说,却依然无法做到。
江祭臣继续问道:“你早就知道我会被从王宫里赶出来,所以,你早早得就在这里扎了帐篷,你在等我。”
陈霓裳笑笑:“我承认,我知道你是西夏的三王子拓跋祭,也知道这块玉佩对你很重要,因为,我见过你。”
江祭臣一愣:“见过我?”
陈霓裳上前一步,扶住江祭臣的肩膀:“你无需怀疑我对你的真诚,相信我,我会带你去长安。”
江祭臣向后退去一步:“所以,你果然是在等我,你认识曼珠?你是她的人?”
陈霓裳顿住一瞬,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我在长安城的平.......在长安城的某个地方,有一处隐秘之地,那里,是一个消息买卖中心,我是那里的老板娘。”
“所以呢?”江祭臣保持警惕。
陈霓裳:“长安城比你所想象的更大,更新鲜,而人心,也更深不可测,在哪里,你可以打探到任何地方的消息。”
“包括西夏?”江祭臣不敢相信。
“那是自然。”
“所以,你想说,你是通过打探消息,得知我的现状?”江祭臣仍是不愿相信,因为长安城离这里实在太远了。
陈霓裳靠近江祭臣:“你知道我的那个消息买卖中心,是为了谁而开设的吗?”
江祭臣整个身体僵硬起来:“谁?”
陈霓裳收起笑容:“你!”
“我?”江祭臣的头一懵,“为什么?”
陈霓裳继续说道:“因为,我曾是你母亲的侍女......”
江祭臣不敢相信:“我母亲?你认识我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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