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凶手应该并不是轻易能被捉拿的。
司杨廷回身对司明宇:“父亲大人,江祭臣近日情况不稳定,一定要派人多加看护,我先回大理寺一趟,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司杨廷刚一离开,床上的江祭臣的手指微微一用力,束缚着他手的绳索轻而易举得断成了好几段,只是他仍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睁开的眼睛,能看到漆黑一片的眼球更加浓郁。
司明宇回身看向江祭臣的时候,却发现江祭臣仍然紧闭着眼睛。
大理寺监牢外的凶杀现场,付凌天正带着人勘察现场。
司杨廷走近:“付大人!”
付凌天头也没有抬,只是嗯了一声。
那天深夜,司杨廷没有认真地看过现场的情况,而今,日头正浓,才看出现场一片狼藉。
血水糊满了黄色的泥土,火把上残留着血色,只是尸体已经不在远处。
“这是我在大理寺这么多年来,最痛苦的一年。”付凌天突然开口,眼神浑浊。
司杨廷心中有愧疚,没有应声,转头对旁边的侍卫:“发现了什么线索?”
侍卫低头回应道:“彼岸花。”
司杨廷心头一跳,彼岸花,又是彼岸花,每每出现彼岸花,便总是与江祭臣有关。
他抬眼看向付凌天,付凌天去不看他。
“司杨廷,我已经给了足够的时间,江祭臣,脱不开关系。”付凌天这才慢慢转头看向司杨廷,眼神中有为难。
他继续说道:“张沛的死,彻底引起了公愤,连大理寺少卿都死在案件中,却放着最有嫌疑的人不管,这是我的失职。”
司杨廷低下头:“可是明明......”
付凌天打断司杨廷的话:“今日叫你来,就是要告诉你,江祭臣,由你来抓捕,这算是对他最后的宽容。”
“付大人......”司杨廷焦急。
付凌天背着身,转头离开。
待所有人离开后,只剩下司杨廷一个人还站在原地,满眼狼藉,他的心情很差:“江祭臣,我该如何救你......”
平康里缀锦楼,因为是白天,大门紧闭。
拓跋恺一脚将大门踢开,看着里面空空荡荡的模样,他大喝一声:“出来!有本事都给我出来!”
半晌,没有人回应。
拓跋恺哪里管什么这般那般,他抬脚就向楼上跑去。
整个缀锦楼安静得可怕,没有一个人出现,但偶尔,有细微的沙沙声传入耳中。
“出来!阿宁!”拓跋恺的声音很大,“只要将我三王子恢复原样,我便答应你的要求,带着他永远离开长安城!”
悠长的长廊深处,一扇门自动打开。
拓跋恺眼角一跳,停下脚步,看向那扇门的方向。
那门内,一股冷气悠然而出,视线看过去,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就像是一口深不见底的井,想要将人吞没。
一阵婴儿的啼哭声突然传来,拓跋恺不自觉得全身一颤,双手紧握着手中的刀,眼神尖锐:“不要装神弄鬼!出来!”
话音刚落,一簇黑色的影子从那房间内直涌而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冲向拓跋恺的方向。
拓跋恺还记得前夜那群攻击那位大理寺少卿张沛时候的样子,不由得,全身一紧。
他脚下一蹬,跳到房梁之上,却没想到,那团影子却像是并没有要靠近他一样,反而像是在对他直路。
那些黑色的影子在远离了拓跋恺之后,竟一起停在楼梯口的方向,像是在等待着拓跋恺的到来。
拓跋恺从房梁上跳下来,怀疑的神色,但还是跟了上去。
他收起手中匕首,对那些黑色的影子一路走入了缀锦楼更深处。
整个缀锦楼,宛若一场幻境。
拓跋恺踏入后院拱形门的刹那,波光粼粼,就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天空突然全部黑了下来,云压得很低,耳边传来爬行动物的沙沙声。
拓跋恺重新戒备:“阿宁!是不是你!”
依然没有人回应。
天空中突然飘起来雨花,下在泥土里,很快,泥土顺着雨水而化开。
泥土之下,露出了婴儿是尸骸,放眼望去,满眼皆是,不禁让人全身一颤。
就连拓跋恺的脚下,都被尸体萦绕。
他的脚正踩在一个婴儿尸体的脸上,一半腐化,一半还残留着婴儿啼哭的模样,甚是可怕。
拓跋恺惊得说不出话来,身体向后开去,一直退到墙角的位置。
随着雨水越来越大,慢慢露头的婴儿尸体也越来越多,直到最后,满地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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