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将口中的血水吐出来,笑看曼珠:“被我说中了?所以,所以,江祭臣他从开始就不配!而你却死心塌地!守护千年又如何,比不过他与旁人的一瞬间!”
“住口!”曼珠大怒,抬手悬在空中,一道红色的光直直的冲到阿宁的身体里,刺穿了她单薄的身躯。
有一口血呕出。
阿宁却是个倔脾气,仍是不认输:“姑娘,你若如此执迷不悟,最终,将会失去身边所有信任你的人,这是我对你最深的诅咒!”
曼珠再次抬手,想要打下去的瞬间,却停下。
阿宁笑道:“我们妖族,并不是只为利所图,我们认准一个主人,便会交了全部的心,我想,荆棘应该也跟你说过类似的话......”
曼珠不语,定定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赤蛇。
阿宁知道自己的话打动了曼珠:“我之前就说过,若没有姑娘,我赤蛇阿宁,咋就已经化得无影无踪,从我决定跟了你的那一刻开始,便是注定的一辈子,而你......”
曼珠看着眼前阿宁已经伤的体无完肤,似有后悔:“那你为何......对那爽灵感兴趣?!为何要偷走他身体里的爽灵?”
阿宁趴在地上的身体,血水已经湿透了地面,她失望得笑着,从腰间拿出那颗爽灵珠子,抬手举到曼珠面前。
“我与荆棘想法相同,只是我们的做事方式不同罢了,我们想要的,不过是救了姑娘的命,以免姑娘一错再错!”
阿宁说罢,趴倒在地上,闭上眼睛,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滚落,闪烁着蓝色光芒的爽灵仍攥在手中,死死地......
荆棘推开房间门的时候,见曼珠呆呆地坐在座位上。
而阿宁已经昏死过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荆棘心疼一瞬,一语不发,抬手抱起阿宁,转身向门外走出去。
阿宁被抱起的时候,手中蓝色的爽灵掉落下来,一路滚到曼珠的脚边。
曼珠回忆阿宁刚刚所说的话,若是如此下去,终将失去所有信任她的人。
真的,是这样嘛?
难道,爱一个人,会错得如此离谱?
曼珠捡起脚边的爽灵,从袖口找出一个闪烁五彩颜色的瓶子。
爽灵像是找到归宿一般,自己钻进了瓶子里。
曼珠眼神哀伤:“江祭臣,为了你,我果真要伤尽所有人的心吗?”
第二日清晨,窗边的鸟叫声惊醒了江祭臣。
他睁开眼,头疼得厉害,脑中总觉得似乎忘记了什么,但具体是什么,却连一丝一毫都记不起来。
心脏的位置,总觉得空落落的。
脑海中闪现出几个模糊的身影,红衣,铃铛。
“曼珠来过?”江祭臣赤脚下床,四下寻找着,却没有找到曼珠的身影。
江祭臣不觉失笑:“怎么可能......”
楼下大门被人重重拍响,同时,传来一阵急促的叫声。
“江公子,你在吗?请开门。”
已经一连多日,藏花阁都是没有生意的,而今,这拍门声,到让人生疑。
江祭臣抬手从衣架上拿下外衣,一边下楼一边披在身上,头发仍是散乱着。
他打开门的时候,见门口站着一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长安城内口口相传的翩翩公子——王子彧。
在王子彧的身边,一小厮见江祭臣开门后,退到王子彧身侧。
江祭臣的脸沉下来:“王公子,赶早前来,该不会是想让在下帮您作画吧?”
王子彧温文尔雅得笑着,将手中折扇收起来,对江祭臣行礼。
“若是作画,江公子可还欢迎?”王子彧的声音不紧不慢,让人听着却更是着急。
江祭臣侧身,让王子彧进来,他明知王子彧并非为了作画,如此,不如顺着他的话去做,看看他到底想做些什么。
王子彧倒也不客气,直接踏进了江祭臣的藏花阁。
藏花阁的画室内,现在已经没有了挂画,因为上次被大理寺少卿张沛搜查过一遍后,江祭臣便也没了那份心思。
王子彧跨不进去,却迟迟没有说话,只是四下巡视着周围的一切。
江祭臣先开口:“不知王公子想要为谁作画?”
王子彧转回头来,笑着看向江祭臣:“今日,想请江公子为我未来的夫人做一幅画,算是我送给她的一份特别的成亲礼物。”
江祭臣眼角一跳,王子彧未来的夫人,指的是......
王子彧继续说道:“我这位夫人,说起来,与江公子却是有些渊源的。”
王子彧说着话,继续往画室深处走去,一边走着,一边继续说道。
“江公子可曾听过一个故事?鸠占鹊巢?”
王子彧的每一句话都说得淡然,但话听到江祭臣的耳中,却是字字灼心。
“司宛箬,果真在你家里?”
“是。”王子彧淡淡的笑着,完全是翩翩公子模样。
江祭臣冷眼,唇角上扬:“王公子今日来寻我,不是简单得想让我为阿箬作画那般简单吧。”
王子彧的笑容更开一些,露出洁白的牙齿:“是时候将阿箬的位置还给她了,你说呢,江祭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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