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才见自己长子这么认真的样子,心里也纳罕:莫非这小子真能酿出那等好酒?于是他用餐巾擦了擦嘴,淡淡道:“那就看看你到底能不能酿出那等好酒,如果知道你是在消遣我,哼!”
……
一个又一个酒桶,这些酒桶都是新酿好的酒装好在了里面,只见一个个帮工的在将这装了的酒桶都往屋子的角落搬,以腾开地方,继续用新酿的酒再继续在木桶装酒。
这时候有一个酒作坊的帮工,正在搬着一个木酒桶,显得有些吃力的往门口边的角落里搬去,而这时门忽然打开,却是见梁家的长子梁进直接走了进来,那帮工忙开口恭敬道:“大少爷。”
接着后面是梁永才,他又忙道:“老爷。”
而这梁永才一进来,就看到不少的帮工,顿时都停下手中的活,要向他见礼,他于是一摆手,“都各忙各的,不要管我们,莫要误了工。”
于是作坊内,又都一片忙碌起来了。
“到了,你说你有新法子酿酒,可别是耍我的。”梁永才有些不耐的道,他下意识里还觉得梁进似就是在说大话。
“大少爷,你要真的能酿出新酒来,说不定你要求个什么,老爷说不定还准了,可你要没事琢磨着消遣老爷,作弄老爷,那可不是人子所为啊!”
跟着梁永才话后,又一道中年男声突然的道。
梁进不由向梁永才身后看了一眼,梁永才的身后,正站着梁沈氏,梁星,还有一个人,是这梁家的大管家,叫做沈朴,他是梁沈氏的亲弟弟,自然是在梁家事事都向着自己姐姐自己亲外甥。
因为梁进是长子,而且还算是嫡长子,按照传统世俗的规矩,那是以后梁永才逝世,那就是第一顺位继承人。所以即便在这么个一个村庄的地主的家里,也会上演些上不得台面的“宫斗戏”。
那沈朴向来都是不待见梁进的,平时对梁进也没有十分的尊重,当然也加上那时梁进的懦弱性格,甚至有时候对梁进也呼来喝去的。
而且总是,那双眼睛盯着梁进,梁进总会感觉有股阴冷的意味,就好像被毒蛇盯上了一般感觉。
沈朴这句话一说,梁星和梁沈氏又是被逗乐了。梁沈氏更是一边扶着旁边的墙,笑着嘴里说着:“可笑死我了……咯咯……”
梁进默默看着沈朴,眼睛又扫过梁沈氏和梁星,然后自己也笑了,对梁永才道:“爹,我觉得还是舅舅了解我,我这新酒酿出来,还真有一件事要求爹呢。”
在梁进刚说完前半句“我觉得还是舅舅了解我”,那沈朴当即眼中闪出一道寒光,霍地看向梁进,他想看平时懦弱的梁进,怎么会今天这般主动大胆起来了。
梁永才这时听梁进这么一说,他先是看了看沈朴,便咳嗽一声,似是不想和梁进说话,但是看在沈朴刚才的话的份上,于是便道:“有什么请求,说来。当然,这请求还得要看你到底能否酿出你说的那种新酒。”
“爹,等我酿出了新酒,我想请爹准我在村子里,组建一支护村队,孩儿发现如今这世道却是变的越来越乱了,南郭村早前不是听说被流匪袭击了?现在官府也查不到凶手。孩儿心里就想,组建了这支护村队,便能保护自己家园,起码使村子里有自我防卫的力量。”梁进道。
“这事,爹准了。”梁永才道,然后手一指作坊里那儿的酿酒设备,“那么现在,该你酿你的那新式的酒了。”
梁进点了点头,梁永才这时便将作坊里的闲杂人等都挥散下去只留他自家人,他本身也是酿酒的行家,不需要留下大师傅来学梁进的新式酿酒,等如果真酿好了新酒,他学会了,到时候再慢慢筛选人来学。
梁进走到酿酒器具那一边,将甑、废弃的酒糟等取了来。
梁进也不管梁永才等人眼里的迷惑的神情,径自干了起来。
他先是在甑上续上水,然后把两三百斤酒糟堆在了甑上。
然后,用火烧了一气,接酒口便淅淅沥沥有酒滴了出来。梁进上前接了一口,尝了之后点点头。酒味算不上好,但那种入口火辣辣的感觉,让人觉得这绝对是高烈度烈酒。
蒸酒的时候最先出来的并不是好酒,难于下口。相对来说最先出的酒度数过高,应该陈上一段时间,再兑到其他的酒里才好。最后出来的酒度数又太低,一样质量不稳定,最好的是中间的那些酒。等了一会,再去接酒,尝起来果然好了许多。
梁进的这番操作,大概花费了一个多时辰,而梁永才在尝了那酒后,这时候却是脸色变的涨红,他用近乎歇斯底里、带着几分癫狂的语气道:
“这……这用废弃的酒糟竟然能酿出,酿出如此烈酒,好,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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