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顺着她细长白嫩的胳膊流了下来,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将地面染红。
“我,我不能忘记他……”
伊玫瑰心疼的抱着苏慈意大哭起来。
“不会的,不会的。”
“意姐,我会天天提醒你,不会让你忘记江承宴的,你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老神医见到这副场景,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他来到苏慈意的身边,在苏慈意的后脖颈处也扎了几针。
被扎完针后,苏慈意就虚弱地昏倒在伊玫瑰的怀中。
“把慈意先带回去吧。”老神医对伊玫瑰说道。
伊玫瑰点了点头,抹掉了眼泪,和老神医一起将苏慈意扶上了车。
他们返回戚家的医院里。
戚老爷子和戚政隆已经早早地在医院门口等候着了。
见到苏慈意是昏迷了被带回来的,二人脸上都浮现出担忧的神色。
“慈意怎么样了?她没事吧?”
老神医面色凝重,伊玫瑰和护工先行带着苏慈意回病房。
他则留下来,对戚老爷子和戚政隆说道:“情况不太乐观。”
戚老爷子闻言,身子狠狠地踉跄了一下。
老神医及时地扶住了戚老爷子。
随后缓缓说道:“和我猜测的一样,慈意体内的蛊虫和江承宴体内的蛊虫是相生相克的。”
“但幸运的是慈意体内的那只蛊虫没有被培育完全。”
“所以她体内的蛊虫对她的伤害较小,也不会被江承宴体内的蛊虫克制,反倒是江承宴体内的蛊虫被慈意体内的蛊虫克制。”
“而且这蛊虫对人体伤害极大,蛊毒不解,江承宴就永远也醒不过来。”
老神医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心情五味杂陈。
“因为他们二人体内的蛊虫相生相克,所以在他们体内的蛊毒没有解除之前,他们就不能相见。”
“一见面,两只蛊虫就会互相感应,开始暴动。”
明明是一对恩爱眷侣,却要永不相见……
戚老爷子和戚政隆都心底一沉。
戚政隆追问道:“既然这两只蛊虫是相生相克,那是不是只要想办法杀死其中一只,另外一只就会死去?”
老神医沉吟了半秒,道:“不确定。”
“江承宴体内的那只蛊虫是母蛊,慈意体内的那只蛊虫是子蛊。”
“如果江承宴体内的那只蛊虫死去,慈意体内的那只蛊虫或许也会虚弱而死。”
戚政隆皱了皱眉,“慈意以后会彻底忘记江承宴这个人吗?”
老神医点了点头。
“会。”
“慈意体内的子蛊已经感染得越来越深了,很快就会彻底忘记江承宴。”
“除非等到子蛊死去,否则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记得这个人……”
……
苏慈意再次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她的脑袋还是隐隐作痛。
昨天发生了什么,她只能零星想起一些。
手臂上“江承宴”三个字刻得有点深,还没结痂,稍微一动就会扯动伤口,渗出血水。
伊玫瑰就守在她的病床旁边。
见到苏慈意醒了,伊玫瑰立刻起身,将苏慈意小心翼翼地扶了起来。
“意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苏慈意靠在床头,脸色苍白,“我还好。”
“那你有没有想吃什么?我让人去给你买。”
“没有。”
苏慈意抿了抿唇,轻声问道:“玫瑰,跟我说说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吧。”
伊玫瑰微不可见地停顿了一下,然后又恢复如常。
她一边给苏慈意掖了掖被角,一边说道:
“意姐,在你昏睡的这段时间,戚总每天都会让人送来一束鲜花,可漂亮了,我去拿给你看看!”
说着,她就要起身走开。
苏慈意伸出手来,一把将伊玫瑰拉住。
“玫瑰。”
她抬起微红的杏眸,毫无血色的唇瓣动了动。
“告诉我。”
“我想知道具体的情况。”
伊玫瑰被苏慈意拉着,僵硬在原地。
她转过头来,看见苏慈意杏眸中那抹强烈的不甘。
伊玫瑰笑不出来了。
她心中酸涩,坐回了苏慈意的身边。
在苏慈意灼灼注视着的目光下。
伊玫瑰缓缓开口,将老神医的判断全告诉了苏慈意。
苏慈意听完后,沉默了许久。
伊玫瑰有些担心地拉着苏慈意的手,“意姐,你不要担心。”
“你现在把身体养好,没准等你好了,就能去把姐夫体内的蛊毒破解了呢……”
苏慈意轻轻抬眼,打断了伊玫瑰的话:“可是我的靠近会让他没命。”
“……”
伊玫瑰咬了咬下唇,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苏慈意。
病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苏慈意垂着眸子,卷翘浓密的睫毛耷拉着,遮住了眸子里翻涌的情绪。
伊玫瑰忽然觉得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