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了床,大步走到窗边,打开窗子往外看去。
但他这一打开窗户,一只脚就从外面飞踢进来,正中他的胸口。
叶槊沉不设防,被这一脚踢得连连后退。
胸口处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窗外的人已经敏捷地跳了进来。
这是一个身形魁梧,长相粗犷的金洲人。
不止他一个人进来,紧接着进来的还有一个全身蒙着黑袍,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瘦削身影。
叶槊沉刚缓过来,那个金洲人就又是一脚飞踢在他的肚子上。
这一次,叶槊沉直接被踹飞出去。
后背狠狠摔在防弹玻璃上,“噗”的喷出一口鲜血来。
他的五脏六腑都被这一脚踹的仿佛移了位,捂着肚子虚弱地滑坐在地上。
那个黑袍人已经趁着这个时候大步上前,将一颗药丸塞进了叶槊沉口中。
从黑袍下露出来一双枯槁的手,硬生生地将叶槊沉的下巴捏错位,逼着他咽下了那颗药丸。
那个魁梧的粗犷男人操着一口具有浓浓的金洲口音,说着不太流利的英文(转中文):“小瘪三,老子等了你半天你才打开这扇防弹窗户,害老子在墙上挂了那么久。”
苏慈意在看到黑袍人的那一瞬间,死气沉沉的眸子里掀起骇浪。
黑袍人喂叶槊沉吃下了药后就大步来到苏慈意面前。
铁门外,叶凡举起枪对着防弹玻璃又开了几枪,发出震耳的声音。
“给我离她远点!”
黑袍人无视叶凡的怒喝,快速地脱下了自己身上的黑袍,盖在苏慈意近乎赤裸的身上。
在他那张布满狰狞疤痕的脸露出来的时候,苏慈意的泪水难以抑制地滚落下来。
mark浑浊的眸子里溢出一抹愤怒和心疼,他将苏慈意口中堵着的纱布取下。
苏慈意哽咽着喊了一声:“老师……”
她的声音在颤抖,她的身体也在颤抖。
mark抱了抱苏慈意,枯瘦的手在苏慈意的肩膀处轻拍了拍。
“y,我来晚了。”
苏慈意的泪水瞬间决堤,就像是一个被侮辱已久的孩子终于等到了来给她撑腰的大人。
她的声音中带着无限的痛苦和压抑,“老师,我的孩子没了……”
“我的孩子没了……”
“我要叶槊沉死,我要他生不如死!”
mark点了点头,“我已经给他喂了药,他不会好过。”
铁门外。
叶凡僵硬在原地,布满红血丝的瞳孔颤了颤。
他看着苏慈意淹没在悲伤和痛苦之中,胸腔像是被撕裂一般的疼。
叶槊沉让苏慈意失去了孩子?
叶凡攥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开门,让我进去!”
mark让金洲男人给苏慈意解开了手铐和脚铐,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门外的叶凡,他刚刚在窗外听了很久,看样子门外这个男人和苏慈意的关系不一般。
“这男人是谁?是你亲生父亲吗?”
苏慈意已经止住了泪水,杏眸却还在发红。
她抬头,和同样红着眼的叶凡对上视线。
叶凡的喉结艰难地滚了滚。
他有一瞬间的无措,随后万分涩然地道:“孩子,我不会害你……”
苏慈意别开了视线。
她闭了闭眼,最后一颗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