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将擦拭完的手帕随手扔在了江城海的脸上。
江城海偏过脸,手帕从他的脸上又掉在了地上。
如此具有羞辱性的行为,也不再引起江城海的愤怒。
他仍是阴测测地笑着,得意无比。
他觉得,苏慈意就是不敢动他。
毕竟江老爷子还没死。
而外界的人也不是傻子。
他要一死,苏慈意和江承宴都必然会陷进舆论漩涡中。
可很快,他诡谲的笑容就彻底僵硬在了脸上。
只听苏慈意不带丝毫感情地淡声说道:“忘记告诉你了,江廷皓被江老爷子送出国治腿了。”
“我的人告诉我,他最近很不配合,再这样下去,他们就要采取特殊手段让江廷皓听话了。”
“我的确答应了江老爷子,不害江廷皓的性命,但我也可以用点小手段让江廷皓傻了,或者残了……”
“你说对么?”
苏慈意的声调很轻,仿佛在叙说一件极不起眼的小事一般。
江城海一听,顿时就咆哮起来,奋力挣扎不已。
如果不是两个保镖将他死死地按在地上,恐怕他现在就要扑上前来将苏慈意撕个粉碎。
“贱人,你敢动廷皓?!你就不怕老爷子不会放过你吗?!”
他怒目圆睁,恨不能在苏慈意的身上瞪出一个血窟窿来。
这次是真的被苏慈意踩到了七寸。
江廷皓之前的腿伤不轻,但他毕竟也是江家年轻一辈的子孙,所以江老爷子力保下了他,将他送出国治腿,并且承诺就算腿治好了也不会放江廷皓回国。
这也是变相的一种“流放”和保护。
江城海之所以敢这么嚣张,除了笃定苏慈意和江承宴不敢真的要他性命以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
他还有江廷皓这个儿子,就代表着他还有一线希望。
江老爷子那个死老头子活不了几年了,到时候,江廷皓在国外要是真的能把翅膀长硬,杀回国内夺回江家的一些也不是不可能。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可以说,江廷皓就是他江城海翻盘的唯一机会。
而现在,苏慈意居然要对江廷皓下手!
“贱人,贱人!老子要杀了你……”
江城海暴怒不已,再不复先前的那般猖狂得意。
苏慈意冰冷地勾起唇角,垂眸看向被按在地上不断挣扎着的江城海,宛如在看一只蝼蚁。
“你要是想江廷皓能好好的留在国外,就给我把你所知道的,关于我妈妈死亡的真相全部给我吐露出来。”
江城海恨极,浑身都在微微发抖着。
“当初,我就不应该留你这条命,我就应该把你一起弄死……”
他紧咬着牙关从嘴里挤出这几个字来。
苏慈意讥诮一笑,“你不也说了么,那是当初,现在可不是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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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慈意带着两位保镖从江家侧宅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了。
临走前。
出于礼貌,苏慈意还是绕道去了一趟主宅。
江老爷子似乎早就料到了她会过来,所以苏慈意才刚到主宅门口,老管家就迎了出来。
“大太太,如果您有闲暇的话,老爷请您进去坐坐。”
老管家笑眯眯地说道,言辞间客气有礼。
苏慈意微一颔首,将两位保镖留在了门外,跟着老管家进了主宅。
江老爷子正摆了一卷字在桌上临摹着。
一见到苏慈意,手上的动作才停了下来。
一双浑浊的眸子颤了颤,放下了笔,声音苍老厚重。
“慈意,好久不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