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饮多了那种药?”青玥问得小心,担心天圣殿里会有人将此话传入赵以宸的耳朵。
“不知道,也许吧。”自己的身体自己心里有数,宋知没有多言,不论如何她还是想用那种东西隔开她与赵以宸之间的距离。
只有在喝下那种药后,宋知才有种自己不属于他的错觉。
若赵以宸没有在开始就对宋知放下那些羞辱性的言语,她也不会在此时还不放过自己。
“那以后别喝了吧,我担心你会撑不下去。”
“没事,别自己吓自己了,说不定只是今年冬日更冷一些。”说着将汤婆子往怀里拢了拢。
她最初为报恩,也为了情爱,不顾一切地投身入这场永远不可能回头的洪流中。
被迫成了赵以宸的妃子,好像周遭所有的一切都在推动她前行。
时至今日,她后悔了。
在大漠里流浪的那七年,她孤独的面对斗转星移的岁月,直至遇到贺兰灼。
那如春风和煦的微笑就像生命之源一样流入了她的心里。
女性总是很容易被打动的,只要有一些小小的礼物,便能哄得她心甘情愿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
冬日的夜比白日还要难捱。
宋知手脚冰凉的躺在床褥里,却怎么也捂不热被窝。
暖阁里的温度甚至都不能令她的手脚有一丝缓和之症。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不能入睡。
突然背后传来一丝凉意,宋知回头望去。
赵以宸宽了衣准备在她身旁躺下。
“陛下...”
宋知想要起身,努力地在没有彻底理清与赵以宸的感情前,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别走,陪朕一会。”赵以宸的声音有些疲惫,又是一年过去,他脸上的少年气更少了几分,下巴上还零星可见的有些胡渣。
她的手被赵以宸紧紧拽住,脱也脱不开身,又继续躺了下去。
天圣殿的一切陈设都要比漪澜殿精致,连床都要大上不少。
即使这样,宋知还是觉得与他的距离过于靠近了些。
“还是因为太后吗?”宋知小心翼翼地掖好被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淡。
她问得太小心,赵以宸顺着她的话回想起了自己还没有被先帝准入天圣殿侍笔的时候。
那时他的生活里只有端淑贵妃和冯贵嫔,也只有那一方小小的天地。
直到他八岁的生辰,他见到了先帝与皇后,还见到了很多不曾见过的人。
这场生辰,要比以往都过得热闹,盛大。
他只顾着对餐盘里的食物大快朵颐,完全没有感受到当时的剑拔弩张。
皇后,似乎比先帝和端淑贵妃对他还要在乎。
有机会就问他功课习得如何,他按照学究讲的回答,会被训斥,不按常理来答,更会被罚跪,甚至到了后面他根本无法分辨出该怎样回皇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