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贺兰府崛起时至今日,他们从没这般感受过如临大敌的危境。
整个贺兰府都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恐慌中。
贺兰康年坐在正中的位置上,手里端起那名贵的茶盏往地上摔去。
“贺兰灼呢?喊他来见本王!”
美酒与美人皆在手,场面比锦州最大的春红苑还要令人脸红心跳。
贺兰灼让几个佳人跪在地上,手里捧着颜色不一的标靶,今晚将标对准了哪位头上的靶心,就留哪位入房里侍候。
而那佳人脸上,无一不挂着宋知的肖像。
那像,还是以前宋知在的时候,她说她没有画像,非缠着贺兰灼为她画一幅。
他笔墨没有那么好,画不出她的神韵,只能依靠着轮廓勉强辨认。
即使这样,宋知拿着那副画时也依旧很开心。
开心的模样,像极那位故人。
但贺兰灼知道,宋知就是宋知,她比那位故人卑微的多,甚至可以随意利用。
最初,贺兰灼的确是这样认为,将宋知当成了一个工具,当成他登上青云梯的石阶。然不知何时,这石阶逐渐走到了贺兰灼的心里。
当他在漪澜殿看见她时,贺兰灼后悔了,他后悔将宋知送了进去,后悔了一切。
一切都晚了。
满腔愤恨一时涌上贺兰灼的心头,眼前的绝色空有一副皮囊,却无论如何都不是那个曾经整日缠着他的宋知。
他拿起刀随意刺入一个女子的体内,那女子顿时倒在了血泊里没了鼻息。
剩下那几个绝色哪见过这种场面,以为进来能捞上一笔,没想到遇上这么个阎王。
哆哆嗦嗦地相互依偎在一起,贺兰灼也丝毫没有留情,用刀刺穿了她们的身体。
那些舞伎的血液,溅在了宋知的像上。
贺兰灼从她们脸上取下那些像,有些觉得恶心,又不舍得撕毁画像。
最终,他还是没有忍住,将那画像揉成了一团,扔进了屋外的泥巴地里,踩得稀碎。
“灼公子,王爷喊您去趟前厅。”小厮来请贺兰灼,见贺兰灼站在屋外,也没往里面细看。
“知道了,我更衣就来。”贺兰灼抬头长叹一声,又垂着头走进了里屋。
里屋有个正在收拾残局的男人,他人高马大,半张脸都被络腮胡遮盖,古铜色的肤色衬得他更有些屠夫的杀气。
“小公子,这些人还跟往常一样安排吗?”
“嗯,做的好看些,别让人看出来了。”贺兰灼用手帕擦拭剑上的血迹,重新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贺兰灼是最后一个到前厅的人,今日倒难得人来的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