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鞭看似轻飘飘的,远没有刀剑伤人看起来那般血腥。
那数条细小的皮质被拧成了一捆,落在身上除了当即的疼,还会留下心理上的惧怕。
宋知实在太害怕了,那皮鞭落在她身上数次,每次都给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她低头跪在殿中瑟瑟发抖着。
赵以宸从那金台上走下,手里拿着皮鞭,一步一步靠近着宋知。
“陛下,求、求求你,不要再打我了,实在太痛了。”宋知声音发颤,没人能与她感同身受,只能独自承受下这一切。
这一句求饶,与赵以宸所教授的背道而驰,不仅没有得到他的同情,还使得他加快了落鞭的速度。
一鞭下去,宋知疼痛到无法出声,双膝因久跪而麻木,皮肤因皮鞭而感到剧痛。
见她没有出声,赵以宸又捏起她的脸。
他自那日将刀刺入宋知的肌肤里,便爱上了这种亲手将她拉入泥土的快感。
而如今,他在宋知的眼中,看到了他一直想看到的,悲泣。
这种眼神,如电光雷鸣一般击中赵以宸的大脑,一时间他忘记了再次落下皮鞭。
人都是矛盾的,就像宋知清楚自己为贺兰灼所作的一切,也明白贺兰灼对她的忽视,但感情付出了就是付出了,叫人如何能快刀斩乱麻。
赵以宸对宋知也是如此,他总是希望宋知能按照心里的模子活着,宋知却偏偏没有如他的意,即便是她卑微如尘埃,他还是不愿轻易就放开她。
“罢了,你一个小小贵嫔,本就不堪重用,好好练你的字去,朕三日后检查,若有一出错漏,罚手板十下。”赵以宸收起皮鞭,卷了卷衣袍,重新坐回了金台之上。
“多谢陛下宽恕,臣妾感激涕零。”宋知逃过一劫,犹如大赦。
回到漪澜殿时,夜已深了,青玥搀扶着宋知躺在床榻上休息,正准备给身上和膝上的抹药时,昭瑰突然走了进来。
“皇兄竟然舍得打你。”
“他是陛下,为何舍不得。”宋知勉强撑起一抹笑,不明白昭瑰为何会这样说。
“宫里人人都在传他十分宠爱你,怎么会舍得?”昭瑰抢过青玥手中的药瓶,坐在床边。
原来宋知每次被关在天圣殿饱受折磨,在这宫里人看来竟是整夜在婉转圣恩,难怪华清殿会多次故意找茬,今日才恍然大悟。
“你怎么会来,此时不是该与驸马歇在公主殿吗?”宋知盖上昭瑰抹药的手,语气温柔。
“他.....和他的小厮们待在一起,我也没啥好搭腔的,想着许久没见你了,便来看看你。”昭瑰已嫁作人妇,容貌显稚嫩,说出的话却带着成熟。
“你不开心对吗?”宋知察觉到了昭瑰眼底的哀怨,将她搂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