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知道林川这话很可能是在安慰她,但她还是抱着最后一次希望。
“当然是真的了。我向你保证,一定能治好你爸爸的病。”林川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
宁温柔再次哭的稀里哗啦,哪怕他说的是假话,至少这一刻,还是让她感到了一丝喜悦。
可这时,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出现,“年轻人,你说话可要负责任,她父亲已经肝癌晚期,已经无药可治,你怎么能向她做这种不负责任的保证?”
林川和宁温柔回头看去,说话的人正是那位中年医生。
在他胸前的铭牌上写着“肝胆外科主任医师,谢长青。”
“谢主任是吧?您这话就有点冷血了吧?”林川有些不悦。
谢长青冷哼一声,“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就算说的话冷血一点,也总比你那不负责任的言论要强。”
“你怎么就知道我说的话是不负责任?”林川一只手还搂着宁温柔,另一只手则装在口袋里,直勾勾的盯着谢长青。
谢长青将钢笔的笔帽合上,扔到办公桌上,“你知道肝癌晚期意味着什么吗?以目前的医疗水平,这是绝症,无药可治。而你为了讨好女孩子,竟然向她保证能治好他爸爸的病,你这不是不负责任,是什么?”
林川立刻提高了嗓门,“你治不了,那是你的能力有问题,而不是这个病有问题。你治不了,不代表别人治不了。”
“哗……”
他此话一出,外面看热闹的人立刻炸了锅。
“这人是干什么的?居然敢说谢主任能力有问题?”
“是啊,谢主任可是肝胆外科的权威,人民医院最年轻的主任医师,这家伙居然敢说人家能力有问题?”
“这恐怕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他以为他是谁呀?”
“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啊……”
这些人都是冲着谢长青的名声而来的,自然了解谢长青的成就。
作为一位肝胆科的权威,在全省医学界都十分有名,甚至经常有外省的患者不远万里,慕名而来。
现在却被一个患者家属指着鼻子骂“能力不行”,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林川就好像没听到这些人的话一样,继续盯着谢长青,“还有,你怎么知道我说这些话就是为了讨好女孩儿呢?万一我真能治愈肝癌晚期呢?那你现在对我下这样的结论,是不是也是一种不负责任?”
谢长青与他四目相对,空气中似乎迸射出一种无形的火花。
片刻后,自嘲的笑了笑,“我干嘛要跟你争论这些?一个连‘治愈肝癌晚期’这种话都能说出来的人,我实在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说能治好,那你就去治吧。治好了记得通知我一声,让我去瞻仰瞻仰这医学奇迹。”
他此时的表情中,充满了不屑。
就好像在面对一个傻子,讲理讲不通,只好敷衍的说“你说的都对”。
林川火气上来了,还要继续争辩。
一旁的宁温柔慌忙拉住他,朝谢长青连连道歉,“谢主任,实在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我们这就走。”
说着,急忙将林川拉出了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