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罗凯华
孟永臻前思后想,经过一番比较,还是觉得杜慧伶有点特别,至于是什么特别,他孟永臻也说不上来。对孟永臻来说,想一个女人,直接去找她就是,别说是有过一段**关系,单凭直接的身份就够了。
孟永臻来到维也纳舞厅,坐在一边瞅着烟,眼睛却在不停的寻找,从台上到舞池,他一直没有看到杜慧伶的身影,忍不住问了侍应生。
“请问,杜小姐今晚没来吗?”
“这位先生,你还不知道吧,杜小姐已经辞职了。”
侍应生的回答让孟永臻感到有点惊讶,他不知道,一个舞女离开了舞厅,还能干什么?
“是不是有人欺负她了?”
“先生,那倒没有,是杜小姐自己辞职的。”
“那你知道,她辞职后去了哪里吗?”
孟永臻一下突然关心起杜慧伶来了,他也没有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了,尽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听说她去了市府谋职了,现在怎么说,也算是党国的官员了,当然要比当舞女强多了。”
侍应生的话,让孟永臻感到吃惊,他看着侍应生。
“怎么,你不相信?,我没骗你,这是真的。”
孟永臻并不是以为侍应生的话是假的,而是因为一个舞女,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了党国的官员?看来这个杜慧伶的能耐了得,只自己之前低估了她。
天色微亮时分,一座城市在早餐摊老板拉开卷帘门的声响中缓缓醒来了。这座城市的白天过得比其他城市慢得多,夜晚也更漫长。
孟永臻带着一脸的失落在早餐摊上买了油条大饼,伴着豆浆。
失落,对于孟永臻来说那还真的很稀奇的。孟永臻自己都不知道一觉醒来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失落感。
油条、大饼、豆浆是这座城市早餐的主旋律。
孟永臻坐在摊位的餐桌上,油条蘸着酱油,伴着豆浆啃大饼。几张餐桌早已经坐满了客人,摊主忙得不亦乐乎。
孟永臻不经意的一抬头,这才看到有不少的人排队站在哪里等候着空出来的餐位。孟永臻将粘有酱油的油条塞进嘴里,慢慢的嚼着,他在想,一个早餐,居然会有那么多的人慢悠悠的等着座位。这些人似乎不需要时间的概念,拿着份报纸,非常静心的看着报纸,排着队。但也非常有秩序,没有人插队。他觉得,这里的人们有更多的时间,也怀揣着许多可自由支配的金钱。他们似乎不需要不休地忙于工作,却也始终满满当当、孜孜不倦地创造着各式各样的"休闲"——仿佛那才是正经事一般。
江城的市民也许和别的城市不一样,这里的市民非常冷静和理智,有种泰山压顶不弯腰的气势。当年就是隔着一条吴淞江河,北面的抗日战场打得是如火如荼,死人都快堆成山了,但是,吴淞江的南边却依然是歌舞升平,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人们该干什么干什么,这种临危不惊恐,处事不慌张的神态,也许只有江城人才有。
有人调侃说江城里的市民,除了性生活,就是打麻将跳舞。这话听起来似乎对,但又似乎万万不对。
孟永臻边吃边回想着。他觉得这个调侃似乎没有错。
走进弄堂里,听到的声音,除了“哗哗哗”的麻将声,还是“哗哗哗”的麻将声,当夜幕降临,那些临街舞厅里溢出来的嗲得令人骨头发酥的歌声和着“蹦叉叉,蹦叉叉”的音乐,就是江城的主旋律了。
孟永臻走进市府大院,才感觉到这里的人不比外面的人,他们的脚步都是急匆匆的,属于那种快节奏型的。只有这里,才能让孟永臻感到是一种城市生活。
“孟副市长——”
一声嗲劲十足的叫唤,让孟永臻停住了脚步,他觉得声音是那样的熟悉而好听。
杜慧伶跟着叫声快步赶上了孟永臻。
“哎哟,孟副市长,这一转眼,就把人家给忘了。”
孟永臻被这突如其来的偶发事件给蒙住了,不过,还好,事先,他已经知道杜慧伶进了市府大院,心理上还是有点准备的。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惊讶和诧异。
“恭喜啊杜小姐,没想到我们成了同僚了。”
“这是哪跟哪啊,我怎么可以跟孟副市长同起同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