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初试牛刀

在卫生间，孟永臻对着镜子刮胡子。刮完胡子，他将胡须刀洗净之后，放入茶缸，摸了一把脸。从卫生间出来，金兆才已经将早饭准备好了。

“头，吃早饭吧。”

“金兆才，这些活不是你干的。以后早上连同中晚餐，我们都在外面吃，家里懒得开火。”

看到金兆才站着，孟永臻指指边上的座位说：“你坐啊。”

金兆才坐下，给孟永臻拿过一根油条，说：“头儿，外面的饭菜哪有自己家里做的好吃。”

孟永臻吃着油条，看着金兆才，有些不明白的问：“你会做？”

“我的意思，我们可以和其他官员一样，请个保姆啊。”

孟永臻觉得金兆才这个注意不错，马上采纳了，并将找保姆的事交给了金兆才，督促他今天务必找到，明天得上班。

金兆才将他整理好的送礼的名单递给孟永臻。孟永臻看了看，交代说：“金兆才，除了名单上的这些人，我让你摸的江城市的都有那些大资本家和土豪的名单都摸到了吗。”

“放心吧，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好。对他们的资产还有产业，摸得越详细越好。这些人都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啊。”孟永臻说着，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孟永臻要江城市大资本家和土豪的名单，想干什么，金兆才心里非常清楚，当他听到孟永臻说道这些人都是自己的父母，那孟永臻的用心那就更加明白了，昭然若揭。

“这两件事，你今天抓紧时间去办，上午市府有个重要的会议，不得缺席。”

“什么重要的会议。”金兆才不肖一顾的说：“我听谢玉婷说了，还不是关于‘雷霆计划’的事，现在的‘雷霆计划’在江城老百姓的眼里越来越神秘，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老百姓只要一提起‘雷霆计划’，跟谈虎色变没什么区别，惊恐的程度已经是无法形容了。弄得我们这位代市长是寝食难安啊。”

孟永臻也觉得，宋智清这个代市长，真的是不好当啊，上任于危难时期，且又在流言蜚语压力之中。摇了摇头，表示同情。

今天的市长例会，有些特别，一是，不在固定的时间内召开，二是，参会人员好像有所增加，说是扩大会议。

的确，宋智清已经被“雷霆计划”的事弄得睡不好，吃不下，也就是几天的功夫，人都瘦了一圈。现在江城市的市民已经到了极度恐惧的状态，只要是一听说死人了，他们马上就会联想到“雷霆计划”，在不了解事情真相的情况下，放言说什么是“雷霆计划”被坏人掌控，实施了。更有甚者，还有人言传说“雷霆计划”是一个被日本人控制的定时装置，只要到了时间，它就会爆炸，江城就会被炸上天。为此，民众的抵触情绪越来越重，对市府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会上，宋智清动用行政手段，强制性的给相关的部门施加了破案压力。他要求军统和中统必须全力配合警察局告破此案，以还江城市民一个安宁的环境。

最后，宋智清点名让孟永臻做一个讲话，其实宋智清的用意非常清楚，虽然他在给个相关部门施加压力的时候，并没有提到接受敌伪资产的工作，他心里也明白，接受敌伪资产的工作不属于他这个市长的范畴，虽然接收大员孟永臻是副市长，那也是为了配合市长的指挥顺通，但是，他还不想过早的过问接受工作。让孟永臻自己说，岂不是更好。

孟永臻也没有事先的准备，宋智清这一招，的确是将了他一军。

孟永臻知道，现在江城市民关心的不外乎就是“雷霆计划”，更何况今天的会议主题也就是围绕“雷霆计划”召开的。说什么，不如说众人所关心的事。

孟永臻不愧是一个官员，说起话来，一套一套，却都是不着边际的空话、大话。先是对当今政府做了一番赞扬，说这届政府怎么样，怎么样，然后呢有说了一大推的客套话。冠冕堂皇的，直到最后，才算是说了几句人话。

“首先，我们资产接收委员会一定会全力协助市政府对日本人‘雷霆计划’的清查工作，还江城市民一个晴朗的天空。其二，我们的接收工作也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这也是广大市民所关心的，在这里，我不妨给大家透露一点，也希望大家回去以后，帮我们做做工作。抗战胜利后， 国民政府随即开始了接收沦陷区日伪财产的工作。 整个接收过程大致可以分为三个阶段，一、摸底清查、二、区分真伪、三、全面封存。还有一点非常重要，我们接收委员会会通过对日伪汉奸的打击，挖出‘雷霆计划’的知情者。”

孟永臻的发言当场得到有些人的发问，他们关心的是接收委员会的工作进程。因为迟迟没有看到接收委员会的动作。

孟永臻非常自信地说：“请大家放心，我们的工作正在进行，相信你们很快就会看到成绩的。”

宋智清原本是想通过这次列会，给各个部门施加一定的压力，尽快查到“雷霆计划”的知情者，挖出“雷霆计划”的实施计划，还江城市一个安宁，还江城市民一个安宁，这也是他作为代市长的不容推卸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