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灼飞没有说话。
原本只是怨愤地随口一说,没想到真的令对方陷入了沉默。
他竟是连这个都不在乎?
杨依怡只觉得心脏像裂开了一样,疼得要命。
“夏灼飞,你究竟为什么那么恨巐竞?真的只是因为那几个愚蠢的祭司冤枉了你吗?”
“恐怕不止如此吧?是不是因为他们觉得你配不上这个女人?千方百计地阻止你与她在一起?”杨依怡含着泪,哼笑道:“何必绕这么大的弯呢?你看她对着你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岂不就是你勾勾手指的事?”
嘭!——
气流对撞的声响在玄黄威压中沉闷地响起。
同一时间,千栩把已经在暴怒边缘的千悠扯进了山洞,不停地做着噤声的手势,好不容易才又稳住了千悠。
“我哪里对夏大哥垂涎欲滴!?”千悠气呼呼地道:“我分明……”
千栩立即打断千悠,小声道:“不要在意一个失意之人的话。”
杨依怡荡开来自夏灼飞的阴阳气浪,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眼中满是伤心欲绝。
“你居然对我动手……”她的声音颤抖,带着撕裂般的尖锐:“你为了她,对我动手!?”
“污蔑我可以,污蔑她,不行。”夏灼飞冷冷地道。
“她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让你不惜与我为敌!?”杨依怡失去了往日的冷静。
“虽然不是你认为的那样,但她的确比你重要得多。”夏灼飞垂眼想了想,又抬眼加了一句:“不,你根本不能和她比。”
嘭!——
这一声在杨依怡的心口炸开,炸得她的心千疮百孔。
在俨如诺活着时,她不止一次嘲笑过对方像个跳梁小丑,原来在夏灼飞的眼里,她们所有倾慕着他的人,都是跳梁小丑。
“夏!灼!飞!”杨依怡赤红的双眼逐渐染上了恨意:“要么你就现在让你的小情人杀了我,否则……”
“定北,绝不放过你。”
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再明显不过。
杨依怡代表园主将夏灼飞从定北除名,从此以后,夏灼飞就是定北的仇人。
“他就不知道撒谎么?女孩子很好哄的。”
千悠难过地给千栩传音。
千栩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园主于我有恩,我不可能伤害他的女儿,你走吧。”夏灼飞面无表情地看着杨依怡,一双眼睛看不到半分情绪波动。
“不伤害我?你这还不算伤害我?”杨依怡自嘲地笑了起来,泪水顺着眼眶滑落。
之后,她狠狠地拭去脸上的泪水,盯着夏灼飞,目光如剑:“你记住,我杨依怡与夏灼飞,今日恩断义绝。”
夏灼飞神情淡漠地点了点头,看向山洞里的千悠,声音中带了些许温度:
“还请巫僰之女放她离开。”
千悠没有为难杨依怡,收起了玄黄圣气。
杨依怡愤恨的眼眸中带着浓浓的不甘,却也没再纠缠,转身消失在茫茫山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