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做错了么?”千栩微叹一声,摇了摇头,目光移向议事厅的窗外,道:“三位祭司,你们如此肯定紫霄宫为会一个行事狠毒的弟子责难另一个势力,却为何没有这个魄力让巐竞也变成这样的势力?”
滕松柏听得一头雾水,楚钦冰听得面露思索,满吴朗的笑容中有明显的不赞同。
千栩继续道:“假如一个势力,在明知是自家人受了欺负,还要为了所谓的全局而将自家人推出去的话,那么这个势力,只会越来越弱小……”
“谬论!”滕松柏终于听明白,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千栩的话,道:“你这般弱小,有什么资格去跟紫霄宫的长老讲道理?除非你能够凭一己之力去跟洛蘅山抗衡,否则,你死你的,别拉着整个巐竞下水!”
“你们想错了一件事。”千栩没有因为滕松柏粗鲁的言词动怒,平心静气地道:“我若只有清气境,即使释放了巫僰之威,也的确不是洛蘅山的对手。”
“但我如今已经是混气中境,释放巫僰之威后造成的破坏,还会和当初的一样么?”
满吴朗、楚钦冰、滕松柏:“!!!”
除了千暮之外,满吴朗、楚钦冰和滕松柏三人同时变了脸色。
这句话,便是彻底承认了自己已经继承了巫僰之威的事实。
“你,果然继承了巫僰之威。”满吴朗的声音都带了些难以言说的情绪。
“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闯过千玄巫僰那一关!?”滕松柏难以置信。
“你继承了谁的巫僰之威?”楚钦冰冷冷地发问。
千栩没有回应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话,平静地道:“我会承认这件事,只是想告诉你们,洛蘅山不会拿我怎么样,紫霄宫也不会对巐竞怎么样。”
啪!
滕松柏脚下的青石砖被他释放出的太养气威压劈开了好几条裂缝。
“你以为自己必然成为巫僰,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吗!?”他不甘地吼道。
争夺了十几年的巫僰之威,居然被才回来没几年的千栩继承,滕松柏根本没办法接受。
“莫非在滕祭司的认知中,被动防守的比主动杀人的还要为所欲为?”千栩质问道。
“你既然继承了巫僰之威,肩上担着的就是整个巐竞!你明知两个势力间的实力差距,还要去得罪他们,岂不是将巐竞往火坑里推?你有什么资格做巫僰!?”滕松柏越说越来气。
“鸿鼎界靠实力说话不假,但若是遇到比自己强的就要忍气吞声,那我们何必去对抗魔族?让魔族侵占北赫大陆岂不是更好!?”千栩冷然反问。
滕松柏袖袍一甩,道:“巫僰之威的继承者真是好口才啊,等紫霄宫的人找上门来,你再用你的好口才去打败他们吧!”
说完,就欲赌气离开偎霞亭。
“滕祭司冷静,趁着紫霄宫没来找麻烦之前,现在还有一个新的问题需要解决。”满吴朗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瞥了眼千栩后,看向了千暮:“你们想一想,从巐竞建立至今,哪有巫僰连续出自一家的道理?”
从最开始的千璞,到楚祀风,再到千玄、滕飞、楚毅和千落,没有连续两个巫僰出自同一家。
禅让外姓,似乎是巐竞不成文的规矩。
千暮被问得一噎,随即眼角紧绷地回应道:“渊规中,可不曾有这样的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