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自己挑起的事,现在却故意把自己说成外姓,想要拉拢所有外姓弟子?
怕只有傻子才会看不出来。
千栩将头微微一偏,道:“你是聋子?还是智障人士?”
越玫被这般定义,气得抖了起来,刚想说话反驳,就听满念丝道:
“巫僰之子还请说话注意些,再如何,她的父亲对巐竞也算有恩。”
“她父亲是你们满家的神明,又不是我们千家的,我要注意什么?”
千栩先是笑着反问了一句,接着缓缓收起笑脸,声音低沉了几分:
“满巫帅刚才既然称我为‘巫僰之子’,那就请弄清楚一件事,越玫刚才非议的,是巐竞的巫僰,也就是我的阿父,千落。”
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却铿锵有力,让在场所有弟子的情绪或大或小的激荡了一下。
满念丝心底一紧,竟然一时半会儿想不到该如何回他这句话。
她可以明显地感觉到那些弟子的动容,也明白越玫的确是闯了祸,可她必须将越玫保下来,一是为了让满卓能有实力去竞争巫僰之位,二是不能因为自己,就让千家在这件事情上压满家一头。
“巐竞弟子不应被限制言论,他们完全可以自由地表达自己真实的想法,我相信千落巫僰即使还活着,也一定会对这样的讨论持宽容态度。”
一句话,将非议说成是讨论,将没有分寸的情绪宣泄说成是表达自己真实的想法,真是歪曲事实的一把好手。
“既然你非要美化她背后诋毁他人的行为,那我就按你美化后的假象来告诉你我的想法。”
千栩一步步地向满念丝走近,眼底的冰冷即将满溢出眼眶:
“如果她是这样讨论我,我想我可以试着原谅她,但她说的是我阿父。”火山文学
“莫非你以为,有人在听到自己父亲被侮辱时,可以无动于衷?”
“满巫帅,若是我在所有弟子面前说你的阿父阿母是使巐竞衰败的罪魁祸首,你还会像劝我一样地劝自己要大度?”
“如果是,那我只能替你的父母感到悲哀。”
满念丝心中憋着怒火,却不好发作,不是因为咄咄逼人的是巫僰之子,而是千袖和孔奚都已经毫不掩饰地将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随时防范着她对巫僰之子出手。
真要打起来,她在千袖手中绝对讨不得好,何况还有一个孔奚。
但真的就让他们将越玫带走,受那三百蚀骨鞭?
若是让越郝知道,又该如何交代?
她只能寄希望于章鸣能快些将消息传给越郝,让这位炼器大师将所有矛盾都吸引过去。
“越玫的做法是有些不妥,但也并非像巫僰之子说的那样过分僭越,以我之见,不如去巫僰祠思过一日,让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好。”
千栩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满念丝脸色铁青。
好歹她也是巫帅,论地位,她其实要比巫僰之子高,若不是要袒护理亏的越玫,她根本不需要对这个只有清气境的小子客气。
“巫僰之子笑什么?”她的语气已经变得有些冰冷。
“笑什么?笑你为了私心,无视巐竞渊规的嘴脸,笑你满念丝膝盖跪在地上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