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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时已认定,是福康安想铲除他。
所以,他临死还想挣扎一番,希望福康安能回心转意。
这时,萧杀又站出来补了一刀。
只听他冷声道:“哼,冢中枯骨,还妄想挣扎。”转而看向福康安,继续道:“大帅,既然此贼想要真凭实据,那下官就让他死得明白,还请大帅允许下官僭越。”
福康安微笑道:“大人言重了,本帅正想见识见识粘杆处的本事。”
萧杀当即上前两步,问道:“汤沛,我来问你,江湖传闻,说你的点穴手法另具一功,一旦点中,旁人轻易不能解开,纵是功力比你深厚之人,也须费时许久,是也不是?”
汤沛道:“正是。”
萧杀又道:“我再问你,方才那红花会逆贼明明被你点中穴道,为何会如此轻易逃走?”
这一问,立时便将汤沛问得张口结舌:“这个……想是有人暗中解救。”
萧杀冷声道:“有人暗中解救?只怕那暗中解救之人,就是你汤沛汤大侠吧?”
说到这里,他又转向福康安,继续道:“大帅,其实下官早已查清楚,此贼跟红花会暗通款曲,并且还商定了一套周密的行刺计划,方才他所擒的那个小贼,乃是红花会总舵主陈家洛的贴身书童,他刻意将那书童擒来放到大帅身旁,便是想趁机行刺,所幸大帅洪福齐天,众士卫又防卫周密,此贼的奸计才没有得逞。否则,一旦让他奸计得逞,后果不堪设想。”
这口锅一扣下来,汤沛登时肝胆剧颤,大叫道:“你……你胡说八道,哪有此事?”
福康安略微回想了一瞬,果然在记忆深处找到了方才那个小贼的印象,正是陈家洛的贴身书童心砚。思及此处,他不禁暗呼一声“好险”,同时也暗暗庆幸。
接着,他遂一脸铁青,看向汤沛,沉声道:“汤沛,你还有何话可说?”
汤沛急道:“大帅,这位粘杆处大人所言,也只不过是片面之词,根本没有真凭实据。倘若大帅真要小人死,小人决计不会有丝毫反抗,但求大帅让小人死得明明白白。”说着,他又转向萧杀,问道:“这位大人,你说小人与红花会勾结,有谁见到了,又有何凭证?”
“想要凭证,那我就给你凭证,让你死得瞑目。”
萧杀冷哼一声,也看向福康安,问道:“大帅,此贼与红花会逆贼有书信来往,下官费了不少功夫,才查探到密信所在,不知你这儿是否可以查对笔迹?”
福康安道:“自然可以。”
萧杀再次转向汤沛,喝道:“汤沛,你的帽子里藏了什么,可否拿出来给大帅瞧瞧?”
汤沛闻言,不禁一愣,愕然道:“帽子便是帽子,能有什么?”
为示自己清白,他连忙将帽子摘下,递给身旁的武官。
萧杀接着道:“请大帅割开来瞧瞧。”
福康安也不啰嗦,直接令那武官割开帽子。
于是,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汤沛的帽子夹层中,果然藏着一封密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然是袁紫衣所安排的伏笔,目的就是为了置汤沛于死地。
萧杀早已知道剧情,他既然选择亲自导演这出大戏,自然要利用这个伏笔。至于袁紫衣是如何将这封密信藏到汤沛帽子里的,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暂且按下不提。
见到这一幕,众人再次哗然。
汤沛则是面色惨白。
袁紫衣一脸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