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来岁?女子?”杜云河喃喃重复,而后抚掌道,“那就是了,就是他了。”
他对“公瑾”的认知,也仅仅流于书面,只知道雨施县有个叫公瑾的男子,才情盖世,诗文举世无双,再多也是抓瞎。
此时听周言描述,与他心中的画像颇为吻合,下意识便认可了。
“杜执令认得他?”周言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我记得在细柳村时,你就曾打听过这个人。”
杜云河摇头,“有心求见,无缘相识。”
他说着长叹一声。
周言心中一动,对方的神态不似作伪,看着也不像有恩怨的样子。
他不禁更好奇了:“为何?”
他实在不知道,自己有何种魅力,能教这样个贵公子“念念不忘”。
莫非他也喜欢听故事,对对联,猜谜?
思来想去,好像也只有这些了。
“有一同辈,不知从何处读到他的诗文,仰慕不已。”杜云河脸色现出些许的悲悯。
“她推出他身在雨施,知道我任职望江监察司,便时常来信,与我分享他的诗文,并央我来此寻人。”他接着解释道。
“我拗不过她,早有到此一访的打算,正巧遇见王捕头到望江求援,便自告奋勇而来。”
倏然,他神色一变,“不对,据她说,公瑾是县里的捕快。”
语毕,他目光如电,疾射向周言。
周言这才知道,什么叫做百密一疏。
原本还沾沾自喜,自己的谎言编得天衣无缝,没曾想竟落下这么大个漏洞。
为今之计,只好咬死不承认:“不可能,那人绝非我们的同僚。”
“也不一定。”他说着转向李县,求证道,“大人,我刚任职不久,不知道县里捕快可有过变动?”
难怪有人说,一个谎言需要再一百个来圆。
李县闻言略微皱眉,下意识抹了把美髯,摇头道:“你来之前好些年没有变动了。”
周言心下稍定,有李县站台,自己只需咬死不松口,便能将这故事圆下去,“那杜执令因何知道这‘公瑾’是捕快?”
他同样在试探,对方对自己到底有多了解。
“据我那位同辈说,是他自己所说。”杜云河没有藏着掖着的想法,径直解释道。
“有没有可能是那人假称?”周言给出自己的看法。
他心里有了些猜想,自己与阿绮的聊天记录,十有八九是泄露了。
可巧就巧在,大小姐刚好闭关去了,即便想通气揪人,也得等到两个月之后。
但这也是件好事,起码这两个月,不会生成新的“聊天记录”给人窥探。
可纵使这样,他仍觉得有些羞耻,与阿绮的对话,若只彼此看见,倒也无妨,可要有第三者能瞧见的话,他的脸上就挂不住了。
“这算是玄幻世界的盗号狗吗?”他心里恨恨,暗骂了一句。
民国奇人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