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悄悄躲到背后,慢慢攥紧,轻抿的唇缓缓翘起,唇角生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两颗虎牙渐渐露出了尖尖,比吃了蜜还甜。
要是可以,她真想找个袋子把那片温暖装起来,密封保存……
一万年。
季凌风擦了好久效果不佳,遂,放弃,决定回办公室再换一身,一抬头看到小姑娘满脸潮红像是中了暑一样,本着医者父母心的原则,询问:“你不舒服?”
江思淼只顾着傻乐,没听到他的话。
季凌风:“你没事吧?”
江思淼回过神,弯着眉眼说:“没、没事啊。”
季凌风问:“那你脸红什么?”
江思淼抬手摸摸脸,胡乱找个说辞:“可能是喝柠檬汁喝的。”
季凌风没什么表情地说:“我刚知道柠檬汁有增温的功效。”
江思淼:“……”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季凌风原本就是随口一问,也没指望她能说出个一二三来,见她红着脸不说话,也没追问的意思。
转身要走,江思淼伸手拦住,“季主任,您、您等一下。”
季凌风睨着她,“还有事?”
江思淼:“有……吧。”
“什么事?”
“……”你等等,我还没编好。
她刚才叫住他,也就是一时情急,其实根本没想到要说什么。
“你、你……”你了半天也没个下文,移到身前的手倒是先抖了起来。
季凌风见状问:“你手抖什么?”
江思淼:“家族遗传病。”
“嗯?”
“……怕生。
-
那天的记忆停留在季凌风接了个电话毫不犹豫转身走的那刹,男人不但脸好看,背影也迷人,挺拔若松。
当晚的日记改了内容,不再是记忆中那道模糊的影子,他成了实实在在存在的人。
一个不经意间的碰触便能让人心跳加速的人。
日记本洋洋洒洒写了两大页,写完还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江思淼边撸猫边傻乐,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总觉得有烟花在上面绽放。
喜欢人的感觉……
真好。
她抱起猫咪,抵着它鼻尖说:“元帅,你爸爸回来了。”
元帅:“瞄。”
江思淼:“你是有爸爸的宝宝了。”
元帅:“喵喵。”
“你以后要支棱起来,让爸爸亲亲抱抱举高高。”
“喵喵喵。”
“不行,你爸爸不能对你亲亲抱抱举高高,他得对我亲亲抱抱举高高。”
“……”
这夜,江思淼做了个梦,再次回到了那天的季家,风吹来,裙摆飞扬,她踩着石子想上前打招呼,谁知二哈跑远,男人起身去追,背影绰绰,可惜没给她半分眼神。
梦境一转,她又去了季家,场景依旧,后花园里再也没见过那抹修长的身影,季伯母告诉她,他出国留学了。
那一刻,阳光似乎也不暖了。心里泛起阵阵酸意,像是整个人被浸泡在海水里,呼吸不畅,有种疼痛感袭来,可到底是哪痛,又说不清。
她喜欢的人,就这么消失了。
……整整六年。
-
次日,江思淼在元帅骚扰下醒来,到了它每日排便的时间了,元帅是只很有原则的猫,便便必须排在公共卫生间。
江思淼作为元帅的家长,对于儿子有这样的觉悟很是高兴,但——
这么早起,她真的好困啊。
她连打了三声哈欠,这才慢吞吞从床上坐起,看了眼腕表,六点四十,她儿子的生理钟好准时。
没办法,解决生理需求是大事,她脸都没洗,从衣架上取下一件羽绒服,裹着出了家门。
外面是真的冷,她双手抄在兜里,像个小白兔一样不停跳来跳去。跳着跳着,眼角余光忽然扫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路灯映出他的容颜,脸白,眼大,高挺鼻梁上架着一副金框眼镜,灯光点缀在上面,隐隐连成片,好像簇簇星火。
他穿着白色运动装,手上牵着绳子,脚边有只通体白毛的二哈,一人一狗,慢悠悠走着,看上去好不惬意。
江思淼定睛看着,一度以为自己在做梦。
季凌风?
好巧啊。
正好元帅拉完便便,她做完铲屎官的工作,又给它擦了屁屁,抱起它追了出去。
天冷,路上行人不是很多,她追了十来分钟都没看到人影,单手叉腰喘着粗气,无意中看到对面看家小吃店,店前音响里循环叫卖着:“豆浆、油条、豆腐脑……”
江思淼挑眉看了一眼,摇摇头,摸着元帅的头说:“他不喜欢吃油腻的东西,应该没去那家。”
眼神一瞟又看到另一家包子店,继续摇头:“他不喜欢吃包子,肯定也没去那家。”
甜品店?
应该也没去。
一来二去,眼前这几家店都被她给否了。
“季凌风到底能去哪呢?”
话音刚落,后方传来声音,声线低沉悦耳,“你找我?”
江思淼身形一顿,心说:糟糕,被抓包了。
……她现在跑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