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前世的时候，也看过不少战争片。

脑海里，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形。

可当他此刻抵达南城墙的时候，整个人瞬间懵了。

眼前，宽阔的平地上，堆满了十几座尸山，并且更远的地方，还有更多。

暗红色的血液，从底部溢出，朝着四面八方蔓延。

那些尸体，鲜少有完整的，全都是破破烂烂，或是一截截到处散落。

一座尸山堆得太高了，就再找个地方，继续堆。

每时每刻，都有人从城墙上扛着尸体下来。

这里没有哭喊，也没有哀嚎，工作人员的脸上，全都是麻木。

见得太多了，也就习以为常。

炮火的轰鸣声，不断从墙外传来，震得人耳膜生疼。

张进明全身颤抖着，被刺激的不轻，似乎难以接受眼前的一幕。

“杂碎！该死的杂碎啊！”

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一双眼睛血一样的红。

见到一具、两具、几十上百具尸体，可能会感到恐惧。

但成千上万的同胞，死后的模样摆在面前时。

极度血腥残忍的画面，会像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捏着你的心脏，并且收缩着，让你无法呼吸。

那种撕心裂肺的剧痛，会在极短时间里，演变成仇恨。

还有疯狂！

“杀！”

“杀光这些凶兽，去特么的！”

此时的张进明，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杀凶兽！

虽死无悔！

他跌跌撞撞，跑向不远处的登记口。

其他三中老师，也是如此。

江辰的双眼，也像是充了血，通红一片。

眉心的魂晶不知不觉，已经亮了起来。

他两只拳头死死握着，不断颤动。

眼前的画面，已经印在了脑海中。

江辰转身，走向登记处。

“姓名，信息，武者等级。”一个士兵询问道。

“江辰，楚州三中高三毕业生，2阶武者。”

士兵抬头，似乎有些惊讶。

对于学生，指挥部并没有强制要求参战。

眼前的少年，还是第一个。

“你很不错，比那些逃兵强多了……”

士兵一边说着，从身旁机器上，拿过一个打印好的铭牌，上面刻着江辰的信息。

这玩意，唯一的作用，就是死后能辨别身份。

“谢谢！”江辰接过，随手带上。

走的时候，士兵起立，对他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江辰也回敬一个。

动作虽然不标准，但现在没人嘲笑他，反而十分庄严。

刚刚准备登上城墙，一个人忽然大喊着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