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风自轻醒的稍稍早了些,天还未全亮,既然没有睡意,索性就起身出了门,慢悠悠的开始在全村瞎逛,有意无意间游走于祭坛附近。
祭坛存在年月已久,作用听陈拾野提过,大致是向天祈福求雨之类的,因村内从未发生过天灾人祸,就一直搁置未用。
村长会偶尔派人修葺一番,不至于让它一直破旧下去,图个心安,魏方寻曾严令禁止过,不可随意靠近祭坛,对神明不敬。
祭坛,确实是没看到魏方寻他们用过,现在想来,他们是修行之人,即使用了自己也不知道,这祭坛一说,估摸也是信口胡诌之言。
少年缓缓蹲下身去,抓起地上一块泥土,将其捏碎,眯了眯眼,嘴角一斜,喃喃自语,“得嘞,小爷我就好好陪你们玩玩,这靠山都有了,说话总得硬气那么一回。
直起身来,又晃荡了片刻,才走回家去。
院中,腿已经好了大半的陈拾野,在淘米洗菜,见少年回来后,笑骂道:“臭小子今天这么有兴致,一大早就出门,不会是干什么坏事去了吧,啊?”
少年白眼一番,“这话说的,村里谁不知道我是安分守己的良民,咱是那种人么?”
陈拾野抓住一把浸满水的青菜,用力将水往少年身上甩去,“就你小子满嘴胡话,有些时候做事收敛一点,对你有好处晓得不,还不快过来帮忙!”
水扑面而来,少年连忙侧身闪躲,却未能如愿。衣裳微湿的少年,哈哈一笑,对骂了几句后,这才伸手帮忙。
......
午后,院中。
破烂的藤架下,男人与少年各自躺在竹椅上闲聊。
“对了,臭小子,过几天就是魏静那丫头生辰了,可有准备点生辰贺礼什么的?”
“啊?这么快,那丫头多大来着?”
“十二了。”陈拾野没好气道。
“都十二了,这时间过的有点快,放心,贺礼快做好了,保管那丫头满意。”
陈拾野看了一眼少年,不忍拆穿,“那就好,没做好,那还不抓紧去准备,等我给你弄?”
“知道了,走了。”少年慢吞吞的起身,进屋拿起郡县志揣进怀里,走时不忘叮嘱男人几句,别忘了敷药。
无所事事,风自轻主动请缨,去老刘家牵了大水牛,朝接木桥方向走去。
不管到哪里,礼物一事,真的很头疼啊。
到了接木桥,一拍大水牛,后者会意,自顾吃草去,自己则一头扎进小河里,痛快畅游一番。
……
一片阴凉处,风自轻翘着右腿,嘴里叼着野草,正在为生辰贺礼所烦恼。
这礼吧,轻了不行,静丫头平时对自己不错,不能让丫头失望了不是,送什么好呢?
一阵思索,毫无头绪。算了,先不想了,趁着无人,先修行吧。
他直腰盘膝而坐,双手抱圆,当然结果一样。在几次反复后,风自轻突发其想,决定试着放慢吸纳灵气的速度,快的不行,那么慢的呢?
不行,还是快了.......
不行,还要更慢.......
三倍,四倍,五倍,还是不行。
唉,到底有没有用啊,已经慢了这么多,要不想其他法吧。
风自轻起身走上桥头,看着眼前风景如画,一片安宁,清风拂面,心中烦恼为之一轻,思绪顿时清明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