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舞穿着新换的衣袍,现身到帅帐时,周旦和周珷见了,都不约而同看向周锦年,眼中带着明显的欣赏之色。
小舞刚进帐,亲卫就端进了食盒,她依旧先用银针试毒,然后再逐个试吃,因刚刚消耗太大,就趁机多吃了一些。
六道菜很快就试完毒,小舞静静站在一边,等待进一步的安排,不免也走了神。
这是临时建的大营,一切用度都很简单,在帅帐内,也只有一张可供吃饭的案几,案上正摆放着,小舞刚试完毒的饭菜。
周珷坐在案后,就招呼周旦,“周公,过来坐,与本王……一起用膳”。
“……是!”
与王兄同案而食,让最讲究礼节的周旦颇感为难,迟疑了一下,他还是诚惶诚恐地,坐到周珷的对面。
“锦年,你也过来坐”
“啊?!……”,周锦年惊呼出声,慌张地施礼,“臣,不,敢”。
周珷面露不悦,用手指了指案几一侧,冷声,“坐!”。
“……是!”
周锦年犹犹豫豫,手足无措地走到案侧,看着紧挨着周大王的位置,一脸的为难纠结,始终没敢坐。
周珷伸手,一把将周锦年拉坐在案侧,又看向靠近帐门口的小舞,伸手一指,“你,过来,其他人……都退下吧”。
见祎安带着近卫,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小舞原本以为,大王是想和周公商量要事,因此让自己照顾饮食,毕竟,过去也曾有过这样的情景。
小舞大方地走了过去,见周大王拍着案几的另一侧位置,望着自己说:“你坐这,哦,都是自家人,不必拘束”。
“呃!……”
“啊?……”
“哦?……”
周大王一句”都是自家人“的话,把小舞、周旦和周锦年都被惊愣了,完全不可置信,一时竟忘了礼数,一眨不眨地盯着周珷,心中一万个草泥马在奔腾。
望着小舞大大的眼睛,周珷有一刹那的恍惚,仿佛又看见,在曾经春日清晨的树林里,那个正陶醉吹笛的少年,那是自己与小舞的第一次初遇。
周珷很快就回过神,直直迎着小舞震惊的眸光,一把把她也拉坐在身侧位置上,若无其事道:“难道,你不是……大周人?”。
这自圆其说的牵强说辞,没能说服三人,却都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也不知该如何应答,都纷纷深低下了头,心中还扑通直跳。
“吃饭!”
见三人都低声头,一副心惊肉跳的样子,周珷说了一声,兀自端起一碗白米饭,率先开始吃饭。
小舞这才发现,案上已摆了四副碗筷,知道周大王此举,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提前就安排好的。
看着周锦年和小舞,连同周旦都一副细嚼慢咽的样子,周珷眉头皱了一下,依次给周旦、周锦年和小舞,各布了一只鸡腿,望着诚惶诚恐的三人,又开口,“轻装简行,物质短缺,等过了黄河,唯恐……难吃顿热饭,都多吃点”。
“是!”
小舞等三人嘴上胡乱应着,都还是小心翼翼,浅尝即止。
周珷一声叹气,望着周旦下令,“四弟,你给他俩布菜,这些菜,都得吃光,这是命令”。
“是!”
有命令在先,周旦和周锦年都大口吃起来,小舞望着一碗已冒尖的饭菜,直接就犯了难。
因为,小舞刚试吃了一遍饭菜,加上打架打累了,她就索性都多吃了一些,肚子已是大半饱,她心中不免哀叹,“这一大碗,怎么吃进去啊?早知道,就不多偷吃了……唉,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