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会白泽的恭维,帝九渊又叨唠道:“小丫头,她还做了石锅、石盆,还点起冥火燒水给我擦洗,你知道,在那种地方,能洗干净,是多么的舒坦!小丫头,最喜欢给我梳头,说本帝的头发,是天底下最丝滑最美的,她那张小甜嘴呀,哄起人来,真是腻死个人,你……也赶不上她的”。
听到天帝拿自己和个小丫头比,还比的是嘴甜,白泽不屑地撇嘴,冷“哼”了一声,没吱声。
“只要她有求于你,或是犯了错,就来哄人这一套。小丫头外表柔柔弱弱,其实骨子里,犟的很,这和本帝有的一拼,哈哈哈,像是一家人。我有时被她气的火冒三丈,知道也是为我好,真舍不得打她呀。小丫头很善良,很单纯,有时还很傻,你知道吗?她竟把我当成女人,一直管我叫姐姐,你说逗乐吧?”
“……”,白泽瞪大一双桃花眼,不知如何回答?
“我呐,也一直没说破,随她这么叫去。她第一次……哦,来……嗨!就女人那种事,是一点都不懂啊,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向我告别,还是……我,我教导她的”
“噗……咳咳,咳……,这天帝,还是真的吗?我滴个老天爷啊,这玩笑开的,也忒离谱点了吧?”
白泽一口茶直接从口鼻喷出来,被呛的直咳嗽,狭长的丹凤眼都瞪成了圆形,心中起了疑问。
“一个洪荒时代,天生天养的圣神,去教一个小丫头,如何处理初来葵水?这事,若让四海八荒的生灵知道,天帝一世的英明啊?!天哪!”
帝九渊从不会在乎别人怎么看,什么英明,更没在意过,此刻,他心中有一丝小羞涩,瞥了一眼被惊的七荤八素,表情极是夸张的白泽,继续自顾自说着。
“你说,我像不像她娘?哈哈哈,唉!你说,老天送我这么个宝,是不是嘉奖我,这一路来的辛劳啊?”
“……”
“唉,和我小丫头在一起的日子,虽苦犹甜,本想,把她接到身边,给她一个家,爱她护她一生,可没想到……唉!我真是……想她呀!”
白泽瞪着一双桃花眼,目瞪口呆,已惊的无法应答。
白泽发现,天帝在说小丫头时,是一口一个“我”,一句一个“我的小丫头”,这种平等,任谁也没享过这待遇。
这个神秘的鹿小舞,到底是何方神圣?给天帝下了什么降头?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天帝能如此平等待她、在意她,宝贝她。
听完天帝的一大番话,白泽心中也是感动感慨,对小舞心生感激,“没有小丫头,天帝他老人家就回不来,自己就会一直苦寻,天帝于自己,是最崇敬最亲的师友,小丫头救了天帝,那就是我白泽的恩人”。
白泽心内想着,认为现在还什么都不能做,与其鲁莽行动,还不如劝天帝,先闭关修养,未来再看看形势如何?
觑了一眼,两眼空洞看向窗外、已走神的天帝,白泽低声劝慰道:“天帝的伤,最为重要,还是先闭关修整吧,等天帝出关,臣就把小丫头接回来,现在她有伤,也不能挪动,想那玄元,定不会伤害她,她在希夷仙府也很安全,臣也会派人私下照看着。说不上,天帝出关时,小丫头就已恢复了智慧之身,若这般,岂不是皆大欢喜”。
帝九渊转脸,直直望着白泽,对他理解和默契,有欣赏感激之色,“好!本帝明日闭关,你帮本帝,多照看小丫头,确保她生命无虞,等本帝出关,无论何种状况,都会把她带回来”。
“天帝,请放心吧,臣在!她在!”
两人四目相对,白泽以坚定的眼神,应下了帝九渊的托付。
帝九渊带着些许遗憾,第二日开始了闭关。
白驹过隙,时光荏苒。
帝九渊在修息洞中,闭关静休了三百年,身体得到了很好的修复,修为也增进不少,但离全部恢复还相差不少,因心中有牵挂,他决定提前出关。
帝九渊出关后,首先将白泽招进内殿。
白泽一看天帝面色艳丽,周身仙气蒸腾,忙施礼恭贺,“天帝仙泽鼎盛,定是大好,真是可喜可贺,真是……”。
帝九渊挥手,打断白泽的话,“好了,快说说,小丫头的情况”。
白泽并不感到意外,面有喜色道:“天帝,小丫头在九十年时,就已经觉醒了”。
帝九渊抿着嘴,脸上荡漾着满意的笑容,“好!嗯,小丫头,果然没让本帝失望,看来,玄元对小丫头照顾的不错,定是传了不少修为,否则不会这么快的,本帝给他记上一功”。
白泽瞟了一眼帝九渊,有些没底气地一语双关道:“玄元,对他……这个小弟子玉龙清,确实不错”。
帝九渊显然没想到这一点,眼神顿时凌厉,逼看向白泽,发飙,“什么?本帝的小丫头,怎么可以……拜那小子为师?,还敢给她改名字?看本帝……不打断他的狗腿”。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之前,帝九渊就把玄元的腿给打断过,南北天庭敌对,这一对战场上的仇家,因个小丫头又牵连在一起,白泽知道,天帝定是讨厌听到这个消息,鹿小舞拜玄元为师,就很难再收养过来,她若投靠天帝,就等于背叛师门。
怕天帝把错算在自己头上,认定他没看好小丫头,才让她拜了师,白泽慌忙解释,“天帝,小丫头回醒当日,就拜了师”。
“麻烦了!小丫头倔的很,真是麻烦了”,帝九渊喃喃自语着,目光突然又看向白泽,流光溢彩的脸上不怒而威,“赶紧安排,近几日,本帝要去见小丫头”。
白泽一脸的为难,“天帝,希夷仙府设有结界,小丫头又从不外出,怕是……难见”。
“什么?”
见天帝阴冷下脸,白泽心内颤了两颤,明白自己若敢再说半个不字,估计立马会被踹出大殿,忙改口道:“哦,臣的意思是,若要相见,也得寻……玄元不在的时候……为好”。
帝九渊白愣一眼,规规矩矩站着的白泽,叹了口气,幽幽道:“小丫头刚拜师不久,想必很难带回来,本帝亦不知她想法,硬带回来,会适得其反,反惹她怨恨。还是得秘密见面,本帝会好好劝她,进退都有转寰的余地”。
白泽瘪着嘴,冥思苦想,心内也在自苦,“怎么能在短短几日,让天帝和小丫头见上面呢?那天庭和希夷仙府,哪一个是好进的?总不能逼着自己,去硬闯吧?唉,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硬闯也不是对手呀,啊!……难为死本神了!”
帝九渊脸上挂着郁闷,瞥看了一眼,正心内大吐苦水的白泽,沉思片刻,将石杯递给他,“你把这个,给小丫头带进去,她自然能明白,以她的聪明,也定会想办法,出来见本帝的,这样也不用,本帝硬闯了”。
白泽砸吧了下嘴,苦逼着一张脸,望着天帝帝九渊发呆,心内腹黑着,“啥?真想过,要硬闯南天庭?天帝,您没疯吧?为个小丫头,真是艺高人胆大呀,那里,可是好去的地方?世事人非了?不可同日而语了?还当是你的天下呀?想干啥就干啥?唉!好在,没老的犯糊涂,否则,自己可真就悲催难办喽,我咋这么可怜呀?”。
白泽心里腹黑着,手上接过石杯,陪着小心,低声下气道:“天帝英明,有这个杯子,就好办多了,臣这就去办,臣先请告退”。
白泽说完,真怕天帝再出什么难题,一看点头了,脚下如踩了风火轮,瞬间逃之夭夭。
在等待消息的几日里,帝九渊对朝堂之事,依旧没有兴致,对天师璃灏的苦苦相求,关于部族冲突,北天庭渗透等大事,也只给了一切维持现状的指示,之后,就急急禀退璃灏,让他和各部大臣们一起协商去办。
蜚廉、钦十三娘执意要留在身边侍候,帝九渊应允了。
能再次服侍在帝九渊身侧,钦十三娘是兴奋不已,她从小就爱慕英雄盖世、丰姿俊朗的东皇太一,苦恋他四十多万年,一起经历过生死,都互救过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