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烈的威逼下,娇弱的真可儿泪如雨下,她还是坚毅地咬着嘴唇,她爱小沣,没什么不敢说的!如果佩戴定情信物也算是触犯宫规,那也确实没办法,真可儿横下心来承认,“这是少主留给我的,给我的……定情信物”,说完,真可儿如卸重负,长长舒了一口气。
没有婚约情况下,男女私相授受,女子往往被看成轻贱不检点,对真可儿这样乖巧听话的女子,这种暗定终生的行为,确实不好意思说不出口。
天下都是一个道理,被认为是茹毛饮血、嗜血成性的魔族,对女子清白的理解也是如此。
宫婢进宫都要经过严格筛选,干净的过往和干净之身被看的一样重要,她们需要经过查验身份及验身才能被招进宫的,若王室子弟一旦宠幸了那个宫婢,主子又想要留下子嗣,这样也能保证王室血统纯正。
对其他宫婢不是问题的问题,在真可儿这,一下子就成了问题。真可儿是成烈看她无家可归,从圣女殿亲自带回来的,这之前所有的核查都没有做,包括是不是处子之身。
贵为魔族王子,成烈纵使再喜欢真可儿,也不可能接受与别的男子有交往,甚至是有肌肤之亲的人。
“呵,好个定情信物?……你们问过礼、下过聘吗?订过婚吗?”
成烈自己都不明白,他怎么会问这样的话?自认为是被气晕了,他的自尊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自信轰然倒塌。
真可儿不明就里,惊诧地仰头望着,泪水如断线的珠子噼啪落下,瞅到成烈杀气腾腾的脸,胆战心惊道:“没……有”。
一个低贱的侍婢朝夕在自己身边,心里对他竟没有半分涟漪,心心念念一个小族的所谓王子,而且还死了近两百年,本以为手到擒来的东西,原来都是自己夜郎自大。
真他妈的讽刺!
成烈心里暗骂着,压着怨气又问:“鹿小沣,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没死!”
温和柔顺的真可儿突然一反常态,满是泪水的脸上,有着刚毅执拗的神情。
成烈不想听,‘活在我心中……’等情人间的那些鬼话,他想再次提醒真可儿一个事实,成烈俯下身子怒视着哭红眼的小人,恶狠狠道:“真可儿,让本王子告诉你,你们整个白鹿族,除了逃走的鹿小舞、翠儿,还有你……其他的……都被屠杀殆尽了,你……听清楚了吗?是所有的人!……也包括……你那个情,哥,哥”,成烈把情哥哥几个字说的很慢很重,显然他在吃那已死人鹿小沣的醋。
真可儿很胆大地直迎着成烈的目光,慷慨道:“小沣没死!……翠儿说,少主头部受了伤,她把他藏进密室……但,那密室被打开过……少主是失踪了,但我相信,他一定活着!”。
不啻是晴天霹雳,把成烈震的是七荤八素,感觉血气直往头顶涌,他怒了,抓住真可儿衣襟,把她提拉起来,面目狰狞,咬牙切齿道:“好个大胆贱婢!上次……你为什么不说?你……竟敢隐瞒不报,真是罪该万死!”。
成烈自己都不清楚,他的暴怒是因为真可儿没说全实情?还是知道那个所谓的王子鹿小沣没死?还是觉得理应属于自己的东西,可能要被生生抢走的恐惧?
真可儿体如筛糠,吓的连哭都忘了,她满面惊恐怔怔望着成烈,嘴唇打着哆嗦,根本说不出话来。
见把真可儿吓得满脸煞白、抖成一团,成烈感觉心咯噔疼了一下,一生唯一心有好感的女人,心里却装着别人,这让成烈既感到挫败又痛苦不堪。
“你想……要回玉佩?……是吗?”
成烈冰彻入骨的质问着泪如泉涌、可怜兮兮的真可儿,见她竟不知死活地点了头,他嫉妒的快要爆炸,“你……休想!”。
成烈说完,一甩手,把真可儿甩坐在地上,他喘息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凄凄惨惨的真可人,半晌,又蹲下,手勾起真可儿的下巴,迫使她望着自己,咬牙阴阳怪气道:“除非?……你好好侍候,若本王子高兴了,或许会考虑……赏给你……如若不然,你甭想能再见到!”。
成烈拂袖离开,走了几步又站住,威胁道:“今后,你休再提此事……若敢违抗,小心……本王子扒了你的皮”。
成烈吓唬真可儿,就是让她死了想要回玉佩的心,拿走那玉佩,就等于拿走了真可儿的希望。
放手就意味着失去,是我的东西,谁都别想抢走!
驻足回头,瞅见真可儿生无可恋地瘫坐在地上伤心流泪,成烈突然觉得,如果她心中的那个人是自己该有多好?被单纯而执着地深爱着,一定是幸福!
成烈暗暗下决心,要争取这个幸福,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见真可儿未回话,成烈皱了皱眉头,斥道:“还不侍候主子就寝?这也需要提醒吗?”。
真可儿丢魂般起身,抹了几把泪,又低头熟练侍候着成烈,虽然她心很痛很想哭,但在大王子面前还是不敢。
成烈熟悉、贪恋并习惯了真可儿细致入微的贴身照顾,他静静享受着她的侍候。
不久后,成烈做了个事,让巫医婆以检查身体之名,查验了真可儿是否是处子之身,在得到确定的答案后,成烈要定真可儿的心思,就更加坚定了。
拥有时不知珍惜,当失去时,才懂其宝贵,最后悔之晚矣。就像孩子手中玩腻、已兴趣索然的玩具,当被别人艳羡争抢时,才知道守护,并更宝贝地高看一眼。
生灵的本性大抵如此,成烈也不例外,真可儿在身边近两百年,也没觉得怎样?经此风波,成烈才意识到,虽然真可儿不是他的一见钟情,也不是他倾心的人,对她也从没起过贪欲,但长久的相依相伴,她明显已融进自己的生命里,就像他身体的一部分,早已不可分割。
当知道真可儿心心念念的,却是与他有天壤之别的少年时,成烈感觉自己的自尊骄傲,如被踩进了泥里。当明白真可儿不但不属于自己,还有可能会离开自己时,成烈才搞明白,真可儿对他是那么的重要和不可或缺。成烈才想着要珍惜,也因此会暴跳如雷和心痛不已。
世上的爱情,除了一见倾心,更多的还是日久见真情,后者会少许多的轰轰烈烈,但亲情的力量,会将两颗迷茫孤独的心紧紧系在一起。
成烈不知不觉已经陷进,真可儿给他营造的一张温情大网中,他出不来也不想出来,他所要做的,就是将那些窥探者、掠夺者打出情网,独占真可儿是他要做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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