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特有的娇俏嗓音,却将这首本来有些哀意的曲子,唱的十分轻快。一曲唱罢,安康公主不禁拍手叫好:“好嫂子,往常藏着掖着,不想也有这样的好歌。若不是我悄悄地回来,还听不到!”
李昂见她从山石后面闪出,笑道:“妹妹这个性子!想要听歌不大大方方地出来,还躲在山石后面悄悄地。”
安康公主忙笑着上前,道:“我打扰了皇兄嫂嫂的雅兴,真是该死。”
王氏指着她笑道:“今儿却不尽兴,你将你拿手的曲子唱来,我就饶了你。”
安康公主装作惊讶的表情:“嫂嫂,我可不会!”说着回头要吩咐卿卿。
李昂摆手道:“又要她唱,今天就听你的。”
安康公主连连摆手:“皇兄今日诚心让我出丑,咱们兄妹一块儿长大,你何曾见我会唱过。”
卿卿见状,忙上前行了一礼,道:“婢子愿代公主为陛下、娘娘献歌。”
王氏刚要开口,只见李昂笑看着卿卿:“好,你来。”王氏见他脸上升起一股柔意,心中顿时明白,微微叹了口气。
杨月封自行观赏着花草,心中抑郁,忽然听见传来李溶的声音,宛如清风一样,扫平心中的薄雾。
“嫂嫂安好,倒是清闲,自己躲在这里赏花。”
杨月封见他行了一礼,忙笑道:“不必拘礼。我诚心躲懒,不承望遇到安王。”
安王笑道:“嫂嫂走了这些时候,不乏么?”
杨月封脸色一变,道:“我可不想在那里碍眼。”脸上闪过一丝不快。
李溶见状,微微一笑:“嫂嫂如今得盛宠,怎么还有碍眼一说呢?”
杨月封见他温柔款款,心中忍不住一酸,冷笑道:“盛宠?你皇兄何时多看过我一眼。一个狐媚子的王氏还不够,后宫那么多人,整日价见到一个平头正脸的,都想往自己后宫划拉。”
李溶陪笑道:“嫂嫂的性子,直言快语,让人佩服。”
杨月封露出微笑:“我就是这个性子,看不惯就要说,谁又能拿我怎么样。”说着看了李溶一眼。二人站在树丛中说笑,却被不远处的李瀍看在眼中,他眉头一皱,脸上的神色又阴沉了几分。
此时王守澄寻了李溶,恭谨得行了一礼,见杨月封也在他身畔,吃了一惊,忙请安道:“贤妃娘娘安好。”说着顿了顿首,转头弯腰颔首对安王笑道:“新上的粽子来了,陛下唤您和各位主子回去。”
杨月封冷眼看着这个等闲见也见不上的手握实权的宦官-统领后宫禁军的神策大将军,给自己行礼只是顿了顿首,却对安王十分恭谨,顿时明白了三分,她拿绢子掩住嘴,笑道:“这等使唤的小事,陛下也是糊涂,怎么派大将军亲自来跑腿儿。”
王守澄不动声色地回到道:“奴婢再身居高位,还是凭靠陛下的恩典,主子的吩咐,奴婢万死不辞,何况这种微末的小事。”
杨月封面含笑意的看着李溶:“我看,是安王殿下的面子大。”说着打定主意,痴痴的笑道:“我说这合宫里,除了安王殿下这样的文才武功,品貌非凡的人,谁能入得了大将军的眼。
王守澄听她示好,面露疑色的看看安王,却见安王平和的脸上露出微笑,点头示意他不必疑心。半晌,他方才柔声笑道:“贤妃娘娘,咱们回去吧,若是粽子凉了,别吃得存住食。”说着给王守澄使了个颜色,王守澄忙上前去扶住杨月封,笑道:“以后还请贤妃娘娘多加照拂。”杨月封闻言,微微一笑:“应该是大将军和安王,今后要多家照顾我。”
李瀍看着王守澄面色恭谨的扶着杨贤妃,跟在一脸柔色的李溶后面,心中叹了口气,对身边的小子耳言几句,也回去了。
李昂早就命人将粽子分发下去,笑道:“各位想是游园兴致高的很,可让这些小太监们寻了好久,才将你们都寻齐全了。”
安康公主看着服侍在杨月封身边的王守澄,面露恭谨,杨氏责脸露得意之色,加之刚才三人同行而来的情形,心中有了计较,她疑虑得看了一眼李瀍,却见李瀍也是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出着神。安康公主暗暗叹了一口气:“这好日子,过多少时间也不够。我这几个兄弟,没有一个省心的。”正想着,却见宦官鱼弘志,偷偷地将一个小小的纸条,塞到了李瀍的手中。李瀍迅速得塞到袖中,装作若无其事的端起酒来喝了一口,抬头警戒得望向四周,正看见安康公主失望的向他摇了摇头。
令狐绹打开李商隐的帖子,只见上面写着:
“赠子直花下
池光忽隐墙,花气乱侵房。屏缘蝶留粉,窗油蜂印黄。”落款,“李商隐”笑对身畔绣着花的柳枝道:“你瞧瞧,义山又写些蜂、花得打趣我们两个。
柳枝将绣了大半的鸳鸯放到一边,笑道:“他是心里难受。这么久了,却也没收到一封来信。”说着拉住他的胳膊:“你倒说打听,打听得怎么样了?”
令狐绹面色一黯,道:“只听说她与两个姐姐,和永道士走的很近。想是......”
“三英战吕布?”柳枝话一出口,顿时羞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