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2年3月1日:从离开瓦伦丁起,我们过着野外露营的生活。这些天成群结队的赏金猎人明显增多,也有一些路人对我们指指点点,我们把大把时间花在翻山越岭上,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才安顿下来,我们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地,我们付出的一切只是为了躲避平克顿侦探的追捕。然而最近令我感到不安的,是帮派中有了一种自称“逃犯”的声音……
一天我们在坎伯兰瀑布扎营,早上醒来,我看到北部的冰雪正快速消融。我们的被褥受潮严重,食物也很短缺,我逐渐明白带着一大帮人在外流浪不是长久之策,尽管我自己可以适应这种生活,但是这些人迫切地需要回归城镇,回到有人情味的生活,所以我们决定在草莓镇修整一段时间。
两天后,草莓镇警局:
这是个狭小的密闭空间,警长的办公桌毗邻数间囚房,到处充斥着汗味和烟味,让约翰犯了好一阵恶心。
在他们决定进入草莓镇后,福勒先生就坚持拜访当地的警局,据他说自己与这里的警长算得上是好友。但他们此刻身份特殊,约翰认为他们随时应该避免与生人接触。
“那些警察对逃犯和镇民一视同仁。”面对约翰的顾虑,福勒先生这样解释道。
约翰跟随福勒先生来到镇尾的一栋平房,房子的前额用灰油漆刷着“jail”几个大字,表示此处是庄严的警局。
“汉利警长!”福勒先生在门前喊道,见没有人回应后他推门而入。
屋里只有一个人,一个警察模样身材敦实的男人正伏在案上写些什么,听到开门声他才侧过头来盯着走进来的两人。
“我们这可不接待赏金猎人。”
约翰看到福勒先生的表情变得有些夸张,那张干净的脸上没有了以前浓密的胡须遮掩,所有细微的变化都被约翰看在眼里。
“你是警长吗?”福勒先生问道,只是他的语气不像是与相识的人交谈。
“有问题吗?我说过了这里不欢迎赏金猎人。”男人有点不耐烦地答道。
“我们不是赏金猎人,我们来这里是找一位叫汉利的警长,请问您认识吗?”约翰上前一步说道,眼前的警察与自己年纪相仿,既然又不是福勒先生所认识的人,所以汉利警长一定另有其人。
“原来是外地的朋友啊,很不幸,汉利警长两年前因公殉职了,后来,弗农·法利,也就是我接替了汉利警长的职务。”男人紧皱的眉头稍展。
“那真是太遗憾了,法利警长。”福勒先生说,约翰看出他的心情一下子跌落下来。
“不过,你们也不必对我感到陌生,我不仅接替汉利成为草莓镇警长,更重要的是我延续了他的人格和精神,所以,我乐于交往汉利先生的朋友。”
“那么法利警长,你能讲讲汉利警长牺牲的过程吗?”约翰对草莓镇发生的一些惨案也有所耳闻,他想弄清楚汉利警长的死是否与某些案件有关联。
“先生们,那是属于草莓镇的一段悲恸的历史。两年前一个平静的下午,一位身手矫健的赏金猎人来到草莓镇,他和你们一样道貌岸然地踏进这间房子——谁能想到他的目标竟是一名因醉酒闹事被羁押的囚犯。这家伙用蒸汽机硬生生扯开牢房的铁窗,递给那犯人一把武器。这一切都发生在镇子上,那时的草莓镇因治安良好而受到州长嘉奖,汉利警长哪吞得下这口气,他带着全部警员和镇上一半的男人对这两混蛋围追堵截。”法利警长的话音渐渐激怒起来,看来他对劫狱者的行为十分气愤,“这样追捕放在任何一个胆大妄为的坏蛋身上都是致命打击,可……这两家伙居然闯入重围,我们的镇民在来福枪和泵动枪的焰火中相继倒下,那天草莓镇的姑娘们痛失了她们的父亲、丈夫、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