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中年男人扯着嗓子吼道,“老子花了那么多钱捧你的生意!没有老子你就是一个三流的陪酒女!”
身旁另一位男人额前头发半掩着眼神,沉默不语,没有插手的意思。
他狠狠地摔下飞鸟的手,双掌按着飞鸟的头,瞳孔贴近,声音如野兽打着响鼻:“现在红了就想丢下我,找你的小白脸了吗!装什么清纯!”
飞鸟吓得面色惨白,不敢直视男人带着血色的目光,紧闭双眼,哭着说:“大叔你真的认错人了,我还是学生,不是陪酒女……”
“开什么玩笑!”中年男人愤恨得牙齿咧出了唇角,眼神仿佛要将飞鸟揉碎。
突然间,一只铁皮桶咕噜着飞来,同时撺掇出一抹黑影,趁着中年发福男人闪躲的同时,拉起飞鸟的手腕,喊道:“快跑!”
飞鸟愣了一瞬,迅速被靳子跃扯过去,踉跄着前倾而去。
另一位中年人想拦住,却挨了一身黑色塑料袋,果核、废纸、馊水从破开的裂口泄露而出,两个男人只能连连闪避,抬头的时候,两人的背影已经消失在拐角路口。
“女人——”中年男人的虎吼惊扰归巢的林鸟。
……
靳子跃一路牵着飞鸟,疾步奔跑,少女喘息不止,头发凌散。
“还跑得动吗?”靳子跃放慢脚步,神色关切。
“前辈,脚扭伤了。”飞鸟这才发觉自己的狼狈模样,不自然地抽回手。
“我背你。”
少女闻着靳子跃肩头的味道,很好闻。脸颊微红,默默把头埋进后背。
“家住在哪,我背你回去。”
“嗯。”
……
“前辈,前面就是我家了,可以放我下来了。”
“等等。”靳子跃停下脚步,贴着墙探过头去,远处街灯下,两个老男人兀地伫立在栏杆处,嘴角的烟星,猩红如蛇眼,在黑暗中忽明忽灭。
“前辈……”飞鸟的声音又开始发颤。
“如果不介意的话,去我那里吧。”
趁着他们还没有发现,靳子跃压低脚步声,掉头就走。
“好。”
打开围栏的时候,婆婆拉开了窗户:
“靳,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嗯?当我没说,呵呵,小伙子加油啊。”
“阿婆,您误会了。”靳子跃苦笑。
倒是飞鸟紧张得连话也说不利索:“婆婆……您……好。”
“今晚电闸就不用拉了。”婆婆说完,就关了窗户,依稀看得见她摇头的轮廓。
……
飞鸟从没想过靳子跃的住处,竟然如此的简陋,不由得一阵心酸:“前辈……”
“今晚你睡这里吧,我帮你把床铺收拾下。”
靳子跃俯身铺着床,轻轻拍两下,被子发出厚实的闷响。
突然,两只细嫩的手从腰间环过来,后背贴着温热,酥酥痒痒的感觉,那是少女的嗡动:
“前辈……不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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