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白马营这一千五百个壮劳力的加入,修路的效率明显上来了。
乔雅南去看了看,不过几天时间没来,山脚下那条新路已经修好了,地面还夯得非常结实,以这个进度,留他们两个月应该能修出来两条乡路,只要明年还能把人忽悠过来,在怀信任期内把这事儿办妥不是问题。
乔雅南在心里拨了一通小算盘,回了趟桂花里拿起真算盘算账,该给三季度结算了。
受到水患影响,三家铺子的销量都跌了不少,好在北浴府那个铺子把分红送来了,断账到八月底,分到乔记的竟有五千六百两,比大哥在时还好了。还得是大地方好挣钱,乔雅南看得有点眼热,恨不得自己也找个府城开一家,可惜只能想想。
算完乔记,乔雅南又把另两个作坊给断了账。
最挣钱的还是香皂,她只分两成也分到了三千多两,驱蚊香那个作坊所有利益也差不多只有这个数,现在她急需用钱,这季暂时不给姊妹分红了。
整体算下来,她之前支走的钱没透支,还能再到手千多两。
给族人的分红又往上浮了一点,能让人高兴,却不到让人飘起来的地步,她就卡在这个点上把人都给拽紧了。
另两个作坊按月结钱,虽然作坊挣得有多有少,但工钱都一样,每个月二百四十文,在这个小地方算是高工钱了。只是到得十月,驱蚊香眼看着卖不动了,货堆在库房里,人心有些浮动。
乔雅南早早做了预案。
她一直卡着香皂作坊的人手不让添,以至于香皂这个买卖一开始只是玩个饥饿营销,后来是真的供不上了。如今驱蚊香不用再做,正好把这个作坊收拾收拾用来做香皂,到明年五月份再腾出来做蚊香,这期间多囤一些香皂,撑过做蚊香的那几个月应该问题不大。
这么做既稳定了人心,又把作坊利用得刚好。
果然,听她这么一安排,蚊香作坊的人顿时心安了,管它做什么呢,有活干,一个月能拿那么钱就行。
两头忙活了十来天,乔雅南终于等到了大哥大嫂的到来,带着心里没底的大嫂回村里呆了一天,把亲近的人都认全了,她又暗中托付了一番,也给大嫂确定了地位:长嫂。
不止是她的,更是这一辈姊妹里的长嫂,不论年纪。
乔家这般发展下去,族长肯定是那一支不会变,但作坊是大哥在管着,他在族中的份量就必然不一样,那长嫂就得在女眷中有相等的地位,方便管束。
好在巧娘虽然年纪还轻,但爹娘教导得用心,这些事上手得极快,一天下来就和许多人拉近了关系,得了许多称赞。
“和我想象中不一样。”回去的马车上,巧娘轻声和夫君说着小话。
“以为穷山恶水出刁民?”
巧娘连连摇头:“爹娘来过的,回去和我说过乔家不是一般的乡下人家可比。就是以为他们都不善言辞,看我的眼神可能会奇怪。”
乔修远笑了笑:“南南没回村里之前,大概和你想象中差不了多少。如今的乔家虽然还未到‘衣食足而知荣辱,仓廪实而知礼节’的地步,但也已经有了不能给乔家丢脸这样的心志了。你是大地方来的,嫁与我又实属低嫁,他们不想哪里做得不好了你看轻我,看轻乔家。”
巧娘回想了下今天见到的乔家人,觉得他们和府城郊外那些人家差不多,族里又有夫君,有南南,还有得了两个案首的小叔,将来肯定会越来越好。
“能嫁进乔家,是我的福气。”巧娘低声说了这句,又赶紧不好意思的转开话题:“我看到好几个婶娘在做绣活,都是给南南的嫁妆吗?”
乔修远握住她的手坐得离她近些:“没错,南南绣活不行,她本想花钱去请绣娘,族婶们一商量,就把一些她们做得来的小件揽了过去,还有褥子也是她们准备的,复杂的绣件我在府城找了绣娘做。”
巧娘脸又红了些:“南南的嫁衣呢?绣好了吗?”
“嫁衣在京城。”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