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雅南朝同样脸上有笑模样的修成道:“去换身衣裳,虽然不算客,咱们自己得当好主人。”
乔修成点点头,有些事不用教,只看母亲行事就看会了。
两位婶娘从屋里走出来,二婶娘搓搓手道:“那些事我们也不懂,就先回去,等人走了再来帮你折。”
乔雅南也不留人,一手挽一个往外走:“剩下要折的不多了,我自己来就行,不过明天婶娘你们得来帮我,要怎么做我完全不会。”
“你爹娘的法事大家都会来的。”二婶娘拍了拍她的手臂:“该跪的时候就跪,该拜的时候就拜,跟着法师做就行了。”
“那就好。”到了门外,乔雅南松开手:“快走快走,今儿要赶你们了。”
“你这丫头。”二婶娘失笑,偏她还就喜欢和这样的大丫头相处:“有事你随时来找我。”
“知道,不会和您客气的。”
兴婶娘嘴上没有那些个漂亮话,捏了捏她的手跟着离开。
乔雅南回到屋里拿小铜镜照了照,先去洗了脸,解开头发重新打理。回到桂花里后她入乡随俗,舍弃了府城那些花样,和这里的姑娘一样编两根辫子,方便又快捷,得了怀信提醒她就知道这样不行。
她爹虽然不算做了多大买卖,但是从小地方出来,靠着自己在府城攒下基业站稳脚跟,近两年更是拉起了一支商队,在他们那个圈子里素来好口碑,哪怕人不在了,她也不能给爹爹丢脸。
把头发重新束回府城的款式,找出宋姨送她的胭脂水粉细细勾勒。并不浓妆艳抹,只是看起来眉型更自然,眼睛更亮,鼻子更挺,唇色更加粉嫩,脸色更加红润。
对着铜镜照了照,乔雅南满意了,有妆似无妆,手艺没退步。
领着人回来的沈怀信看一眼又看一眼,只觉得今日的乔姑娘非常不一样,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乔二叔更不用说了,要不是听她开口说话,都不敢认这是大丫头。
“谢管事请喝茶。”乔雅南端坐着,屁股只轻轻沾着凳子,腰背挺直,仿佛还坐在府城家里那官帽椅上,脸上挂着淡淡笑意,不疾不徐的道:“离开得匆忙,太过精细的东西都没带,这茶叶都是临时在这边县城买的,谢管事莫嫌弃。”
谢四虽然常跟在主子身边办差,但说到底也就是个管事,在家里就是用这种只比饭碗小一圈的茶碗喝茶,对于怎么端这种碗不烫着手熟练得很。他喝了一口,茶叶是比不得主子们喝的,但是比自己平时喝的还好点。这乔雅南倒是坦然得很,进来看她这作态,还道她要打肿脸充胖子。
“姑娘折煞我了,我一个小管事哪里还能嫌弃姑娘的东西。”谢四看了沈怀信一眼,又看了看站在乔雅南身后的小子,这应该就是那个庶子了,看起来不像是受了什么搓磨。
乔雅南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了修成一眼,似笑非笑的道:“谢管事好似对我家的事熟悉得很。”
“咳,含香春这么大买卖,要换货源自是会要查清楚些,姑娘莫怪。”
“不怪,当然不怪,我还得感谢含香春给我这个机会。”话风一转,乔雅南问:“只不知贵东家打算怎么做这买卖?”
谢四一顿,他何时说货源就定下了?
乔昌盛也看向大丫头,刚才的话就那几句,哪一句是说这事定下了?
只有沈怀信笑了,查了乔姑娘的底子后还让管事来跑这一趟,来了之后又立刻去验货,当然是有心要做这买卖的,不然白跑这一趟作甚。
谢四到底只是个管事,背着这个差事前来,对方看着又不好拿捏,也就捏着鼻子认下来,顺着往下道:“不知这事是和大公子谈还是和姑娘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