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滋！

在石之轩、杨虚彦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杨虚彦拿出全部本领，几可与祝玉妍、梵清惠之辈媲美的攻击，在王昊眼中流露的蓝色光华下，竟烟消云散，不待靠近王昊周身一丈之距，已不存分毫。

继而，那道自王昊眼底逸出的蓝光，更如璀璨光刃般，落在杨虚彦修长身躯上。

轰！

在石之轩、宋缺，乃至几乎所有人无法置信的目光中，影子刺客杨虚彦连同他手中的影子剑，轰然爆裂开来，一捧血雾升腾，交融于最后将落于地面的雨滴中，若穹苍落下了一场诡异血雨。

咕噜！

亲眼目睹自己的得意弟子：影子刺客杨虚彦，被王昊一记目光所杀。饶是石之轩的精神分裂症已痊愈，不再是那一者冷酷无情只懂杀人没有人性的妖魔，一者深情自责的伤怀君子，重现谈笑间下手杀人，说的话愈好听，下手愈是狠辣无情，杀人前后均可保持满脸笑容的魔君本来面目。

仍有莫大恐惧，席卷周身，跃跃欲试的不死印法在双目绽放蓝色光芒的王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中，自行散去。

最终，‘邪王’石之轩在距王昊三丈处，自长空飘然落下，尽显一派潇洒自若之风采，立于黄土地上。

“皇上。”

双足落地的刹那，石之轩目中精光湛然，猛然抬首，朝向城门楼上惊魂未定的唐皇李渊，开口道。

“在下裴矩，曾辅佐隋文帝杨坚，大隋建立后，授内史舍人。参加隋灭陈之战，平定岭南叛乱，安抚突厥启民可汗，历任民部侍郎、内史侍郎、尚书左丞、吏部侍郎，册封闻喜县公。杨广在位时仍受重用，联合苏威、宇文述、裴蕴、虞世基等人同掌朝政，号称选曹七贵。经营西域，打击吐谷浑，设计分裂突厥。”

无人知晓到底是裴矩化身为石之轩，还是石之轩化身为裴矩，乍看上去，无论如何都不超过三十五岁，实则已是古稀之龄的男子，语速飞快，以裴矩这一身份，向城门楼上的唐皇李渊，陈述自己的丰功伟绩。

“今日，欲归顺大唐，不知皇上愿给我怎样的待遇？”

“裴兄欲归顺我大唐，朕无比高兴。”李渊也是一头人老成精的老狐狸，听得下方传来的这番话，压抑住杨虚彦背叛，遭王昊反杀的惊骇、愤怒，一扫面上颓气，大笑道，“裴兄，你虽有经世之才，对我大唐毕竟尚无功劳。这样吧，朕先任命你为殿中侍御史！”

“谢陛下。”

石之轩，不，应该是裴矩听得李渊的安排，那张俊美脸庞露出难辨真假的欣喜笑容，双膝一软，对准城门楼，遥跪在李渊之脚下。

“墙头草！”

机会竟不是机会，而是杀局。宋缺正待豁出性命，斩出的至强一刀，为之一顿。再见裴矩这个愤恨多年，但今日方首度见面的敌人，就这么跪在李渊脚下。英挺脸庞浮起浓浓不屑，毫不客气的评价道。

裴矩闻言，也不生气，微微一笑：“宋兄，活人才有资格评价别人，死人，那就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