颉利与突利迟迟没有撕破脸的缘由，有二。

其一，颉利虽实力占优，但并没有将突利一口吞下的把握，一旦战事爆发，很可能被西突厥、铁勒、吐谷浑等势力所趁；其二，便是因为有他，‘武尊’毕玄的存在。

“天下第一高手吗？”

大草原上，几乎没有定居的建筑，包括颉利这位东突厥大汗在内，突厥人都在草原上放牧。

武尊毕玄，自也不例外。

当东突厥的探子，将中原传来的消息送至毕玄面前时，这位突厥第一人，神色微变，久违了的战意自眼底升起。落入在场的两名弟子：拓跋玉与淳于薇眼中，面上流露发自内心的敬仰与激动。

“老夫久不踏足中原。想不到，中原竟出现此等厉害角色，以弱冠之龄，便夺得对天下武者而言，最崇高的冠冕。”

“师尊，”淳于薇开口，声音娇嫩，“照弟子看来，什么邪帝王昊，纯属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十住大乘功、道心种魔大法，在您的炎阳大法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错，那是一个值得老夫期待的对手。”毕玄闻言，瞪了平素甚是宠爱的淳于薇一眼，纠正道。

拓跋玉惊异道：“师尊，您此言当真？”

“那是自然。”毕玄颔首，“老夫虽然自负，但扪心自问，倘若那四头秃驴联手，只能谋一个全身而退。王昊，却能与那四头秃驴几乎打到两败俱伤的地步。由此可见，他之武功，绝不在老夫之下。”

“玉儿，你去禀报大汗，老夫要前往中原走一趟。”

说到最后，毕玄眼中的战意凝为实质，眼底更有冰寒刺骨，毫无温度的杀机浮起。作为突厥第一高手，毕玄比任何人都更不想看到中原一统。偏偏，王昊如今的身份，是已显现秦国之势的李唐驸马。

毕玄虽与王昊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已足够让他对王昊升起必杀之心。

“是。”

容颜阴柔，一双铁爪扣在腰间，既是腰带，也是兵器的拓跋玉浑身一个激灵，垂首领命。

嗡嗡嗡！

毕玄帐篷一角，通体黝黑，矛头与矛身皆乃铁制，重达九十九斤，跟随毕玄征战数十载，名「阿古施华亚」，意即月夜之痕的铁矛，感知到主人的情绪波动，传出一阵低吟，仿若这口长矛也已迫不及待，欲时隔多年，再饮鲜血。

…………

高丽，弈剑阁。

面容狭长，有着一张著名丑脸，但双目的温润光辉，却将丑陋的五官完美搭配在一起，公认为天下第一剑手。曾在杨广征讨高丽时，拼着元气大伤，以手中青锋，震碎了一座山峦，葬送了隋军三万兵马的弈剑大师傅采林，盘膝坐在蒲团上，自有渊渟岳峙的宗师风采显露。

“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