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说出此言后，便埋首桌案，品尝起酒菜，间或余光落在李世民身上，观察他之反应。

“最后一个问题。”

待王昊有了三分饱意时，李世民恢复过来，正襟危坐，向对面拿着筷子夹菜的王昊道。

“王兄，你让我看到了，儒家对神州文明所能起到的积极作用，几近耗尽；当我大唐开海拓土时，重现百家便是最好也是唯一的选择。这，也是你圣门汲汲营营上千年的追求。但，王兄，相信你也清楚，如今的圣门已沦为一群魔头、妖女的大本营。”

“倘若我登上皇位后用这些人，无异于自掘坟墓。”

话说一半，更有狐疑目光投向王昊。

“更何况，王兄作为未来来客，难道就真的对这万里河山毫无兴趣吗？”

“至少，我目前毫无兴趣。”王昊放下手里的筷子，抬头对李世民道，“至于未来？我也不好说。”

李世民一怔，反问道：“此话怎讲？”

王昊正色道：“世民兄，此方世界，武道极致，是明还日月，暗还虚空的破碎虚空之境。以王某目前的年纪，便可堪与当世任何顶尖高手争锋。那，你觉得，王某距破碎虚空还远吗？更不用说，老头子是在王某面前破碎虚空而去的，王某亲眼见证了破碎虚空的真谛。”

说到此处，一抹得意自王昊眼中划过。

“少则三至五年，多则十年，王某便可破碎虚空而去。世民兄，你既然猜到王某来自未来，那就应该明白，比起所谓的锦绣山河，王某更希望可以回到自己来的地方。”

“原来如此。”

四目相对，李世民自王昊眼中捕捉到真挚，紧绷着的心弦为之一松。

“该说的，王某都已经说了。”王昊起身，慵懒的舒展腰肢，带动浑身骨骼，发出炒豆子般的声响，“世民兄，咱们后会有期。若有闲暇，王某定会前往长安走一趟。”

“届时，希望世民兄不要将王某拒之门外。”

“王兄能来，世民定扫榻相迎。”李世民满口应允。

紧闭良久的房门开启，王昊大踏步的自内走出，一直把守在外，散落在院子四处的李靖、长孙无忌、段志玄、李神通等人，见王昊离开屋子，不约而同的睁大眼眸，向身后的房间看去。李世民完好无损，英武脸庞残留着未曾散去的亢奋激动。

呼！

确定李世民无碍，这帮人如释重负，异口同声的长舒一口气，呼气之声汇聚一处，竟扰乱了院子里的气流，令大摇大摆行走在中央石径上的王昊，无端产生一种窒息感。

哧！

心中对李世民与部下的君臣之情感慨不已，王昊化作一道虹光，迎着突破了东方连绵起伏之群山的封锁，开始向天穹另一端移去的太阳洒落的晨曦，消失在李世民一行面前。

“来人，速速准备纸笔。”目送王昊远去，尽管李世民心里清楚，对方不是自己的敌人，心中还是松了一口气，念起昨夜发生的一切。心潮澎湃激荡，断然下令道。

“是，秦王。”

…………

“小子，走路不长眼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