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谓琴棋书画样样齐全。
这些算是正常,不正常的是,墙壁之上挂着长鞭、烙铁、狼牙棒…各种各样的刑具,而这些在镇景司中,都是他最常用的东西。
可是搬到教坊而来,这便显得有些不契合。
甚至大厅之内,不再是娇俏的小娘子,而是站着身高八尺,膀大腰粗的老爷们。
“许教主,你们这是?”
许教主俨然道:“你初来乍到,自然是教你各种礼仪。”
庚立秋道:“没必要这么大的阵仗吧?”
许教主道:“自然是对你们的负责。”
避免挨打,庚立秋赶忙落座。
身后那些汉子,给人一种压迫感,仿佛自己稍有不慎,恐怕一个狼牙棒就呼了过来。
“学,认真学!”
短短一炷香,大厅之内传出惨不忍睹的叫声。
教坊之人闻声,也是错愕的道:“这是哪来的贵客,竟被如此伺候,可真是幸运啊!”
看似羡慕,实则同情。
待庚立秋回到房子。
整个人都是处于恍惚之间,一个下午的折磨,让他明白了什么叫做人间地狱,得亏自己还擅长一些琴棋书画,否则他根本从哪里走不出来。
窗户在摇晃。
一道黑影忽闪进来,来到庚立秋面前,半跪下来。
“禀司主,你让我调查的消息已经查到。”
庚立秋吃疼的道:“说!”
司卫道:“这教坊司表面是为朝廷献乐、舞曲,实则乃右相隐藏杀手的地方,所以司主今天见到了那些人,都是杀手。”
庚立秋坐了起来,正色道:“看来,父亲推测司徒雷登搅动朝廷已经不是一日两日。”
目光凌厉,神情正色。
“看来这一次,我们想要清君侧并没有那么容易,当今朝廷不知有多少人已经被司徒雷登拉拢,所以这一次,将是一场大战!”
司卫道:“那司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庚立秋想了想,道:“眼下,我们无法直接跟圣上联系,所以你回去,先将镇景司迁址京都,这盘棋,我倒要好好跟着老家伙下一盘!”
司卫抱拳:“明白!”
离开之后,庚立秋来到窗户,月明星稀的夜晚,院子被罩的是明亮的。
可在某个地方
一场大变,依然野心昭昭。
“右相,我们已经掌握朝廷近一半的大臣,你要做的事情,该何时开始?”
大殿之内,不少大臣,若是庚思卿在这,定会认出他们。
司徒雷登主座之上,沉寂在黑暗之中,他缓缓道:“不急,如今庚思卿依旧势大,朝中也有不少五品以上大臣,依仗他,所以现在行动,成功性不算高。”
“而我要的,是一举拿下,否则这些人都将是隐患。”
一位老臣问道:“那右相还有什么打算?”
司徒雷登把玩手中一枚棋子,然后落在已经下到一半的棋盘之上,落子道:“自然是找人牵制住庚思卿,只要有他在,庚思卿就会有所顾忌,而他一旦顾忌,那这盘棋,便是我赢!”
老臣望了一眼司徒雷登下的那盘棋,右相善棋,而他们也都在棋盘之上,右相便是那个执棋之人。
“右相所言之人,是哪庚丞相的儿子吧!”
司徒雷登不可否认:“此子虽蠢,却是一枚关键的棋子,我与庚思卿下棋多年,从未分出过胜负,而他这枚棋,却是我制胜的关键!”
“所以,庚思卿,你终究会输在自己的儿子手上!”
大殿寂静。
…
而接下来的这些天,庚立秋都是在折磨之中学习琴乐。
直到有一天。
教坊司得以进宫向圣上表演,才让庚立秋终于有机会,见到圣上。
表演过后。
庚立秋因为出色的书法,被圣上单独召见。
“教坊司庚立秋拜见圣上!”
“庚公子平身!”
眼前之人,乃当今圣上,朱康。
身穿龙袍,剑眉星目,略显稚嫩,按照年龄,三十出头。
朱康示意服侍之人离开,但周公公却是止步不出。庚立秋也是看在眼里,看来朱康皇帝对此也是习惯
“庚公子可真是书法一绝,朕钦佩不已,故请你前来,亲自当朕面前,书写一番,如何?”
庚立秋行礼:“乃民荣幸之至!”
朱康皇帝直接拉到他进入书房,周公公想要跟着进去,却被他拒绝:“周公公,你是觉得,朕真的不会震怒吗?”
周公公:“臣,不敢!”
“知道就好!”
书房之内,朱康皇帝看着庚立秋,而他们于三年前便是相识,而镇景司也是圣上当年游历温州,命庚立秋建立。
而镇景司的存在,除却他、圣上,便没有人知道。
镇景司的存在,就是圣上觊觎司徒雷登故暗中留下的手段
庚立秋知道圣上才慧,自然也知道他在朝廷之中并没有多少依仗,所以处处受司徒雷登限制。
而镇景司的存在,以及他的到来,便意味着圣上是打算要对司徒雷登动手,而庚立秋也是愿意为圣上…清君侧。
不过周公公于屏风外听着。
所以他们并没有明言,而庚立秋便于纸上,写下他的态度。
“天下棋,臣内乱,执棋者乃右,而秋愿为圣上清君侧,做圣上一把刀。”
朱康大喜,于笔下留字。
“秋在,朕安心!”
庚立秋离去,他便明白了圣上的心思,所以接下来的这盘棋,是时候到他插手了。
“司徒雷登,你以我为棋,想要牵制我父亲,你当我蠢货,却并不知道,与你同为棋盘下棋的人,是我…庚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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