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既来之,则安之。”
“既然选择了远方,就不顾风雨兼程。”
……
萧聪也不知该用一句什么样的话来形容他们现在的处境,或许将这些话综合起来讲才更妥帖些。
反抗的大致谋略已经定下,只是细节之处还要进一步补充和深化,利用古经的神秘力量对猎城里的修士进行入侵,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甚至连他自己都怀疑,这是不是又出了个馊主意。
可没有别的方法,只能这么干,不过话说回来,这倒是给萧聪枯燥无味又惶惶不可终日的猎城生活找到了些事做,至少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使他沉浸在自己正在做的事情里。
根据三人之前商讨的方案,要提前将神秘古经的影响侵入到猎城修士的意识内,然后使点手段——也就是所谓的引子,来触发这些埋下的影响,从而使他们以最快的速度皈依在神秘古经所创造的信仰之下。
这事说起来简单,真要做起来简直难比登天!引子好说,直接让鸿翔大声诵读经文就行,可现在的他连信仰这东西归根结底是什么都搞不清楚,怎么利用神秘古经的力量来蛊惑人心,就算知道了信仰的本质,他又怎么将神秘古经的力量传达到修士们的意识里呢?再退一步说,就算他能把神秘古经的力量传达到修士们的意识里,可那他么绝大多数都是天境高手啊,想要大范围地入侵他们,得多大的力量才足够?
而且这件事做得还必须得缜密无疏,决不能败露,猎城以信仰为根,你跟人家抢信众,人家还不得跟你拼命?
整整一下午,萧聪都在想这些问题,心乱如麻一筹莫展……唉,脑阔疼。
于是他推倒了之前的所有的设想,从自身开始研究,这个计划的立足点终究还是神秘古经,而他和鸿翔,才是真正受过神秘古经洗礼的人,要想将神秘古经对修士意识的作用搞清楚,还得从他自己开始研究。x33
晚上吃过晚饭,萧聪开始在石像前盘膝打坐,在风眠谷底的那一次奇遇,让他多了一项特殊的能力,在那之前,他内窥己身,只能观察到自己的身体状态,从那以后,他内窥己身,慢慢开始能够观察到自己的灵魂状态,这都是拜修罗萧聪所赐,他一直防着那家伙,所以不时就把神识往里探,寻找修罗萧聪的踪迹,虽然至今一次也没能发现这家伙,但久而久之,这项奇特的能力就那么不知不觉地强大起来了,从本我萧聪到两个无相萧聪,再蔓延到灵魂里存在的其他形形色色的萧聪,或许也可以将此称之为是一种修炼,可惜还没有清晰的体系。
他猜想,自己学过《天道宝典》,所以灵魂里出现了一个天道萧聪,因为自己修炼过《修罗十三式》,所以灵魂里出现了一个修罗萧聪,因为自己……在濒阳荒漠完美国度时,他意外得到了古经传承,由此是不是也可以在灵魂里诞生一个“古经萧聪”——他也不知道那神秘经文的名字,故且就先这么叫吧,这是完全有可能的,所以他必须得试着寻找一下,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存在,那这件事可能就会顺利好多,至少会是个好的开始,好的开始等于成功的一半嘛。
可是利用之前摸索出来的方法在自己的意识里寻找了好久,也没找到所谓的“古经萧聪”在哪儿,萧聪不禁有些气馁,可他坚信他的灵魂里一定有这么一个存在,因为这件事情在其他方面都得到了验证,连修罗萧聪都逃不掉的规律,他不信神秘古经能置之度外,除非神秘古经比《修罗十三式》还要厉害,可《修罗十三式》是连他师父天道翁都忌惮的恐怖存在啊!
这件事情十分耗费精力,萧聪已经寻找了近两个时辰,累得不轻,所以想暂时休息一下,他慢慢地将神识往外引——这件事情急不得,抽离太快容易对灵魂造成损坏,感官刚刚恢复的那一刹那,却突然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他好像发现那所谓的“古经萧聪”了。
他继续将神识往外抽离,不做丝毫的停顿,更不敢返回到灵魂里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个节骨眼上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他也就没有必要再考虑其他事情的必要了。
感官完全恢复,那种异样的感觉早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刚才那一刹那,恍恍惚惚的,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可听见鸿翔在轻声诵念古经,他突发奇想,觉得这件事有理由再深究一下,不过,现在的他还是要休息休息。
鸿翔将古经诵念一遍,尹诺用力摇摇头,
“还是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鸿翔小哥,要不你再念一遍试试?”
鸿翔重重呼出一口浊气,不耐道:
“你到底行不行!都三遍了!”
尹诺面带赧色,硬着头皮商量道:
“这件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咱再试试,说不定就能成呢?”
鸿翔用力晃晃脑袋,撅嘴皱眉,看上去有点抓狂。
“你们在干什么呢?”萧聪笑问道。
“我觉得……”
尹诺刚想说话,却被鸿翔先一步抢答,
“他想拿自己当实验品,试试能不不能找到利用古经入侵修士意识的方法,可惜,很明显失败了。”
鸿翔说前半句时尹诺一直在点头,听完后半句,脸色接着就变了,
“什么叫很明显失败了,只是还没有成功好不好,再说,那个谁说的来着,失败是成功之母,没有失败,哪来的成功!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自古好事多磨……”
“行行行,拉倒吧你,本事没学到多少,嘴巴倒是学的挺贫!”
“还不是跟你学的。”萧聪在一边笑吟吟地添油加醋。
“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尹诺跟着瞎起哄。
鸿翔给了两人一个大大的白眼,冷飕飕地说:
“听见了吧,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哥哥,按他的意思,咱俩是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