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攻势霹雳如雷霆暴雨,乃是集合灵器与姜易自身元真之力,分作两波,轮番轰击,一时之间,那灵芝岛上禁阵顿时如同风中残烛,明灭不定。
这灵芝岛驻守修士名为吴真,一见此景,面色苍白,他知道一但让姜易这么下去,决计支撑不到两个时辰,甚至连金元岛的来援都等不到。
而且以那钱穆权衡利弊的性子或许宁愿去支援大师兄的云河岛也不一定。
他面色阴晴不定,心中猛地下了决心,暗道:“罢了,再不动手,便是性命也无了!”
只是一想到那法门所带来的后果,吴真心里便直直打颤,一咬牙道:“左右,且去把我洞府中的那把法剑与那瓶丹药拿来。”
两位明气境的修士依言走去了洞府中,一人自壁上拿了一把形制古雅的法剑下来,另一人从洞府西墙上的壁橱上取下一个血色小瓶。
接着两人将法剑与丹瓶交于吴真,他拔剑一看,霎时放出一抹光亮来,似是在夜里挑灯看剑一般。
吴真一狠心,把剑一挥,剑光过处,左右两颗大好头颅便滚落地上,鲜血贱起三尺高。
余下众人神色皆是大变,一些人不知所措,一些人避退三尺,一些人惊慌失色,但看起来都是心生退意。
吴真心中一叹,暗道:“尔等跟我多年,如今……也罢,杀一人是杀,杀十人也是杀,不如尽数杀了!”
他目光一厉,喝了一声,把法剑一祭,绕空如电光盘旋一周,众人皆是觉得脖颈一凉,连惨呼声都没发出,所有人头颅都是滚滚落下。
吴真再把那法剑收回一看,发现此剑饱饮鲜血之后,原本只是如凡剑映光一般,可此刻再放眼前看去,似乎比方才更为明澈,发出如琉璃般的烁烁光华。
他以手搭在这如一泓秋水似的利刃上,喃喃道:“果真是成了!”
这其实是一把邪剑,乃是他从魔道六派中血霄宗的一名修士手中夺来,同时也吞噬了其部分血道法门。
此剑有一处特殊所在,能吸收剑下死者之精血,故而所杀者越多越强,则其威力越大。
再配合吴真所得的血煞功法门,便是阵外那人自己也有信心斗上一斗。
他从玉瓶中到处三枚血色丹药,顿时香气扑鼻,闻之便欲吞服下去。
这看上去的仙家妙药其实是用修士的元灵精血炼制的,而且每杀死三名开元境界的修士,才能炼制出一枚丹药,实在是修习血煞功的绝配。
吴真不顾阵外打的再凶,跏趺而坐,将那邪剑横放膝上,身上隐隐浮现出血光,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他身上扑出来一般。
法阵之外,姜易使那五岳镇山印与一百零八道金红火光轮番砸下。
他双眸之中紫光隐现,阵中吴真所作所为皆被看在眼里,见状不由得心中一震,这血光浓郁之象,此人莫非与那血霄宗还有关系么?
不能留手了!
姜易眼神一厉,自袖中滑出一颗龙眼大小的赤红玉珠。
……
八处战火一起之时。
金元岛上,这可以算是仅有的几处还未被战火波及的地方了,青冥所攻的八处方位所在,皆有开元修士坐镇的岛屿,是以还剩下五处湖岛。
钱穆心中挣扎不休,不知该是趁此机会逃脱,还是前去灵芝岛上救援。
此人本是八面玲珑,与诸多修士皆是关系交好,手中互有对方滴有魂血的玉牌,千百里之内可以有三次互相传递信息的机会。
本来在他得知另外八处岛屿被攻之时,云河岛上大师兄传来讯息,要他聚集另外四处岛屿的修士聚集起来,逐个击破,如今总坛打的不可开交,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他们只能自行处事。
可一传讯之下才知道,除了自己之外的四人,都被人缠住,甚至还有人被围攻的岌岌可危,如何能来。
到头来居然只有自己能够独善在外,而他现在所处的境地也是有些尴尬。
六十里外是吴真的灵芝岛,八十里外是大师兄的云河岛。
各自明面上皆只有一人攻打,如此一来,按理说应当去支援最近者,可是吴真如何能与大师兄相比。
钱穆脸色阴晴不定,但是此次突袭来的极为蹊跷,他不信对方没有对本门做过探查,大师兄修为最高,又有灵器护身,对方肯定会对其下以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