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站在这里按照法诀运转起来,按道书上所述,运使元真之气行便周身,便能使身躯如风似云,轻如鸿毛,踏空行步,借力凌虚不在话下。
而且姜易体内的元真之气不同凡响,无论是神霄清气还是冥海幽气,都是最为精纯不过,更不要说二者阴阳互补天地交泰,恰如混元太虚。
此刻他以法诀为引,忽觉身体轻若鸿羽,飘飘然而起,竟已借风腾空。
这与明气境以内气化云托起自己不同,此刻是完全无需那么耗费法力,这边是大概便是凭虚而立,御风而行了。
姜易心中欣喜,沉气定神,无有云雾托身,便突然如同大鹏展翅一般,同风而起,悠忽间扶摇直上云端!
仿佛一刹那恍惚,姜易已经立足于云海之中,上能仰观星空,下能俯览山川,只感觉胸中一股浩然之气欲透胸而勃发。
他不由得发出一阵长啸,声震云海,还好有禁制遮掩,这才没有传出仙珑山,但是在这方圆十几里的地界也是清晰可闻,惊起飞禽走兽无数。
此刻之前沉淀在身体中的丹药灵机竟然齐齐被迫运转,一鼓作气再次炼就了两种元真之气各一道!
只是内视看去,稍稍淡薄了些,不如初次凝练浓郁,还需要回去汲取灵机打磨一番。
正在这是他忽有所觉,接着便听见山外有人呼喊:“姜郎君可在,我家主人特命小人送书信来此。”
那正是王奕所派遣的管事到了,虽是他家主人对头,可他也不敢冒犯,老老实实在外呼喊。
姜易看见有一飞舟浮空,便问道:“你家主人是何人?”
他道:“我家主人乃是王奕公子,淮安王氏子弟,所在云罗岛灵风宫据此一千二百里。”
姜易心中一动,暗自揣摩,刚打了王玺,又来了王奕,要说没有任何关系他是不信的,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且看他如何来意。
阵外无法看清其中,管事所见都是一片迷雾,姜易也不落地,而是临空而行,挥手解了禁制。
突然他感觉仙珑山禁制已除,山中景象清晰可见。
只见此刻皓月当空,一人负手凭空虚步而来,英俊风雅,羽衣大氅,莲花道冠,大袖飘飞,袍带如舞,漫天星光灿烂如海倾下,竟将此人衬托有如谪仙人一般!
那管事呆住,几乎是以为门中前辈在此清修。
他突然醒悟过来,连忙下了飞舟,经过刚才一幕,只觉得眼前此人修为也不会弱于自己主人多少,不由得双手捧起书帛奉于姜易,恭敬道:“这是我家主人亲笔所书。”
姜易随手接过,毫无避讳之意,打开一看,却见书信里王奕先是交代了自己与王玺的关系,然后是修为境界,接着说:“我之来历,君当清楚,无需多言。”
然后笔锋一转,说是无论姜易与他弟王玺是因何等缘故冲突,杀了他王氏的人,不可就这么算了,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是奉上丹药法器上门赔礼,便算揭过;二便是与他王奕论道一番,输赢自负。
整封信都是居高临下,傲慢指点之意扑面而来,羞辱至极。
姜易暗自冷笑,这是不过要让他选择站队,如果答应了和谈赔礼,与世家弟子妥协,那么算是彻底与传道一脉分割开来,谁都不会想要一个软骨头,他如今在门中毫无根基,沈千羽离去之时说的话,拉拢之意明显,玄渊真君又与玄冥前辈是至交,何必舍近求远。
那管事偷偷打量姜易神情,正想找机会说出王奕的传话。
只见姜易神情漠然,风轻云淡道:“正巧,我也有一封书信要传与王师兄。”
不待管事答话,他甚至懒得取笔墨纸砚,而是以大拇指在食指一划,翻过书帛背面,如刀剑刻碑一般,大刀阔斧的在宽大的书帛上留下了龙飞凤舞的几个字。
然后扔给他,言道:“虽不闻王师兄威名,却也对王氏底蕴雄厚久有耳闻,姜某身家微薄,正想寻些丹药填饥,既然阁下愿意双手奉上身家,我便却之不恭了。”
管事心思玲珑,面色微变,一开始哪里听不出来姜易的讽刺之意,这是嘲讽王奕背靠家族徒有虚名,但是到了后面姜易的狂言却让他惊怒不已:此人安敢如此狂妄!
姜易丝毫不在乎的谈声道:“还不速去!”
管事凛然,不敢去翻看书帛,草草系了起来便驾起飞舟走了,连王奕交代的话也丝毫没有机会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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