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脖颈上创口里的血沫喷出老高,双腿微微抖动,陈晓木见状,正要上前察看,忽见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心里当即一沉,暗道:“坏了!”白光在姓余的脖间一掠而过,随之又调转方向,原路飞了回去,此时再看余姓黑衣人,已是颈首分离,死得不能再死了。 陈晓木忍不住回首对着周欢欢气恼道:“周姑娘,你怎能乱杀人呢?” 周欢欢“噗嗤”一声笑道:“通判大人你说错了吧?小女子这那是乱杀人,分明是在行善事呀!师父她老人家说过,日行一善,积善成德。” “周姑娘,你管这杀人叫行善?”陈晓木哭笑不得问道。 “当然了,解救人于痛苦之中,便是行善,再说你刚才不是说他们是坏人吗?小女子杀坏人,难道有什么不妥吗?”周欢欢扑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看着陈晓木,等他回答。 ‘‘啊,这个……!”陈晓木还真被她给问住了,无法,只好耐心解释道:“周姑娘,你这是歪理,那有把杀人当作行善的?即便姓余的是坏人,可他这时已经失去抵抗能力,你再去杀他,当然是不妥了!” “通判大人,我不杀他,你能将他救活吗?” “呃!”陈晓木打个愣顿,只好实话实说:“因他失血过多,估计救不活了!” 周欢欢盈盈笑道:“这不就对了吗?与其让他生不如死般活着,倒不如给他来个痛快的死法,这不就是行善积德么?” 真是越说越乱,说来说去好像还给她占理似的,不是有句话说,和女人讲道理的男人头脑都有病,加之时间紧迫,陈晓木实在不想再和周欢欢纠缠下去,只好退而求其次:“周姑娘,你看这样好不好,在下大小也是个通判,平常做事总得顾及些名声,拜托你以后在杀人之前,先于我打声招呼,如何?” 周欢欢歪着脑袋想了一下,点头道:“好吧,俺以后吃喝穿用都要你管,自然要听你的。” 陈晓木终于松了口气,接下来他命令易芳挑选出一百个健硕善战的兵士,由他亲自率领,前往神仙洞里寻找镖车,易芳出于对安全考量,坚持要自己率队进洞,让陈晓木等人留在洞外静候佳音,可是无论他怎么劝说,那怕把鄂国女皇西门若恩名头搬出来,陈晓木都不卖账,这时刚从洞顶上下来的庆奎着急了,虽然他不相信王统领的喊话,认定那不过是调虎离山计,可对徒弟生死的挂念,令他此时心急如焚。 眼见俩人在洞口前一时僵持住,便急吼吼道:“二位官爷,你俩在这慢慢理论,老夫先进神仙洞里探探去!”说罢转身大步流星踏进洞里。 陈晓木苦笑一声:“算了,咱俩也别再争了,一块进去吧,到时皇上若真要因此事怪罪于你,我自会向她解释。” 易芳无法,只好同意,随后点齐挑选好的兵士,会同周欢欢和卫羽心俩人,一起护卫在陈晓木身边。 虽说山洞的洞口大到可以三四匹马并排骑着进去,但是担心目标过大,容易被埋伏在暗处的冷箭射中,因而为安全起见只能骑兵改成步卒,弃马步行进洞,按照易芳的安排,第一波进洞的是十来个手持弓箭的弓箭手打头阵,自已则和易芳几人则紧随其后,最后面是百余个持着陌刀的刀兵士压队,这样排列的好处是既能保证陈晓木安全,又可随时进退自如。 一行人刚进洞里,一股腥臭味便扑面而来,走在前面的十来个弓箭手,其中有三个因受不了这种腥臭味道的刺激,竟忍不住弯腰呕吐起来,这一来洞里的味道更难闻了,没办法,陈晓木示意大家将身上衣服下摆撕一截下来,用来捂住口鼻,以图能减轻一些难闻味道刺激。 越往洞里走,地上的碎石越多,并且在碎石上还发现几具黑衣人的尸体,同时洞内的光线越来越暗,幸好里面有黑衣人先前落下的火把,易芳吩咐兵士们捡起来点上,继续在洞里走了大约一里多路,突然发现前面的黑暗里晃动着一点火光,还伴随着隐隐的说话声传过来。 走在前面的弓箭手立刻张弓搭箭,就要射击,陈晓木则赶紧轻声制止住他们,与此同时那边似乎也看到这边的亮光,火光先是晃动一下,接着庆奎那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请问,来的可是易将军部下?” 陈晓木哈哈笑道:“庆老爷子,你这是和谁说话呢?我记得刚才就你一个人进来的呀!莫非有什么新发现么?” 庆奎回答道:“通判大人,你过来吧,老夫刚在这里结交一个小朋友,介绍与你认识。” “哦!是吗?”陈晓木边说,边在易芳等人护卫下走了过去。 庆奎举着火把迎上来,指着紧跟在他身边的穿着一件破破烂烂麻布袍子的半大孩子,向陈晓木介绍道:“通判大人,这孩子名叫李山娃,家住临山县依山镇,父母乃是这蟒荡山中的猎户,几天前因追一头野猪,误入这鬼见愁里后就再也没见出去,山娃打听别的猎户,所说父母进了鬼见愁,便寻找过来,在洞外盘桓两日后,正准备冒死进洞寻找父母,不巧正碰上自称是镖局里镖师的几个黑衣人前来打探鬼见愁里的情况,说是他们这两天有一趟镖,想从鬼见愁里穿过去,抄个近路,能省不少时间,山娃年纪小,不谙世事,于是就把从父母和别的猎户那里听来的有关鬼见愁里的事情,以及自己正准备进洞寻找误入鬼见愁父母的打算,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那几个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