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会,老妇从里间出来,将木盘上牛肉,蚕豆等四样冷盘一一端上桌来,道声客官慢用,便自离去。
庆奎提壶在陈晓木和自己杯中斟上酒,端起酒杯,仰脖子一口喝干,咂咂嘴,说道:“真没想到,在这荒野小店,居然还能喝到如此好酒,待会老夫得另买些带回城去喝。说着,又斟了一杯酒,刚举到嘴边,忽听得屋外有马蹄声响,一愣之间,几匹马已经到了酒店外面,只听得其中一人道:“这里有个酒店,咱们进去避避风,顺带喝两杯暖暖身子。”
庆奎听着话声,似是齐国人的口音,不由转头望去,只见三个汉子身穿一色黑布袄短打,正将坐骑缰绳系在店前一排拴马桩上,走进店来向庆奎这一桌几人睃了一眼,便在另一张桌前大刺刺地坐下,神情里透着一副嚣张模样。
那个率先在桌边坐下的汉子叫道:“上酒,上酒!这鬼天气快把老子给冻死了,连马都受不了。”
老妇从门外慌慌张张迈着小碎步走到桌边,陪着笑脸道:“客官,小店既有上好的醉倒翁,还有本地人常喝的一品香,不知客官想要甚么酒?”
那汉子两眼一翻,伸手在桌上重重一拍,怒道:“你个死老婆子,你看俺爷们像是没钱的主吗?快点,好酒好菜尽管给俺爷们端上来,不会差你一文钱。”
老妇强自笑道:“客官要好酒好菜,老婆子给你上便是了,骂甚么人呢?”
“哟呵!”汉子张狂道:“老子就是骂你这个死老婆子有眼无珠,你又能如何?”
“你……!”老妇被气得浑身发抖,干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庆奎气往上冲,“噌”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骂道:“甚么东西,睁开你狗眼瞧瞧,这里是郑国,由不得你齐国这几个狗崽子在此撒野!”
那汉子对身边的两个汉子笑道:“呵呵,老五,老六,猪圈里伸出个驴嘴来,你俩听听这头老犟驴是不是骂咱呢?”
庆奎平日就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此刻听到这汉子叫他老犟驴,那里还能忍耐得住,操起桌上桌上的一把锡壶,兜头摔了过去,那汉子急速一矮身,酒壶擦着他头顶,“咣当”一声,砸到他身后墙上,酒水溅了一地。庆琬儿和佟大彪站起身来,抢到屋内最有利的攻击位置,随时准备发起攻击。
那汉子一见庆琬儿如花般娇颜,立刻挤眉弄眼道:“哈哈,老五,老六,这个小妞倒是挺正点的,看她生气这小模样,真是让俺欲罢不能啊!哈哈。”
“狗贼,你找死!”庆琬儿柳眉倒竖,拨出缠在腰间一柄软剑,剑随声到,劈头盖脸斩过去,那汉子身子向后一闪,躲过这迅猛一剑,反手抓向庆琬儿胸部。
庆琬儿蓦然一惊,迅疾撤剑纵身向后飘飞,那汉子得势不让,抽出随身苗刀,挽了个刀花,飞身逼迫过去。
佟大彪见状,将手中长剑当空一立,纵身而上喝道:“小贼休走,先吃爷爷一剑。”随即挥剑击出一招“流星剑”直奔那汉子后心刺去。
“来的好。”此时桌边另一汉子,趁着佟大彪心神分散,从侧面突然出拳猛击佟大彪握剑手腕,只听“啪”地一声,佟大彪躲闪不及,手腕中了汉子重重一拳,手中长剑脱手而出,没等他反应过来,汉子另一只拳头带着呼呼风声砸了过来。本来信心满满,不打算出手的庆奎,眼看这一拳即将打到爱徒身上,情急之下拨剑跃身而起,不过还是迟了一步,那汉子结结实实一拳,竟然把佟大彪偌大的身躯击飞到门外的雪地里,可见这汉子有多凶悍。
庆奎剑到半路,却被使用判官笔的汉子出手截住,俩人瞬间缠斗在一起,此刻庆琬儿那边已险象迭生,那汉边打边调戏她道:“小妞,看你生得如此俊俏,不如到齐国去给大爷我当个二房,大爷保你这辈子锦衣玉食,穿用不尽,你看如何?”
庆腕儿闻听,直气得杏眼圆睁,满脸通红,却因忙于应付汉子手上的招数,根本分不出心来答话,此时连使出的剑招也越发混乱。
陈晓木悄悄将手枪抽出来,正在盘算着先干掉虎视眈眈监视着自己和卫羽心的那个汉子,再寻找机会干掉正和庆琬儿缠斗的汉子,没料想,没等他出枪,卫羽心已激射而出,直赴和庆琬儿缠斗的汉子,那个拳打佟大彪的汉子故技重施,急忙挥拳来截,卫羽心身在空中,猝然拨刀来个回手掏,只听那汉子“啊”地一声惨叫,双手被卫羽心的双刀齐齐给斩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