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巷战中,长枪兵几乎可以无视两侧威胁,直以长枪扫荡向前。吴越军面对这种新式战术,攻也不行,守也不行,弩箭对射也打不过,稍许重甲也迅速淹没在长枪阵中,便迅速溃败下来。这一溃败,便再难收拾,连文元良也被败兵裹胁着往南而去。
南边便是左直左厢的前进营垒。若是左直左厢四千余人也溃,那情形想都不敢想,文元良便数次欲拦溃兵,又或者把溃兵往东边引,但每次稍有成效,唐军便至,随即又溃。
这时左直左厢也与第四团交上手,四团一营一路打的顺手,但在左直左厢的前时营垒时还是吃了小亏。
在军都指挥使熊元嘉的叮咛下,左厢都指挥使张志对前进营垒的安全也是颇为上心。在此处背依罗城南城墙,筑半人高的胸墙为垒,又挖壕沟,实是做好了一旦进攻部队被反冲击,便退入垒中抵抗以待救援的打算。张志看到北边攻城墁道边不对劲,便着令进攻部队回撤,此时便有近四千人窝在这处前进营垒这里。
四团一营上来直接便要攻营门,结果左直军营门口数具床弩齐发,当场便让一营折了十来人。一营营长王鸿风略一犹豫,随即想起战前江国公的要求“有进无退、有我无敌!”,便忍住了全营转向的命令,这时后面三营便也跟了上来。当下王鸿风心一横,便令击鼓不停。承受了三次床弩打击,付出一一个排的伤亡代价,四团一营才进入一百五十步以内的弩箭最佳射程内。此时随三营而来的四团团长,原宁国军左厢副都指挥使邱晨也赶了过来,一边急令三营弩手跑步前进,加强到一营弩手队列,加大弩箭抛射火力,同时一边令三营加快速度赶上来并从右边绕去去参与破营,一边令团属的警卫连、工兵连等单位立即构筑工事,防备前方攻击不利后撤时无依托之处。
宁国军的长枪兵顶在一线,皆着铁甲,亦有面甲,偶有士卒被精锐弓手击中脖颈,但大多数皆无碍。但弩手几乎都无甲,与左直军营内为数不少的弓手亦互射,一营的弩手便伤亡惨重,便是王鸿风左胳膊上也被流矢击中,只是胡乱包扎一下,便咬牙继续前行。
行至营门前,第二营的弩手也赶到了,一波弩箭,便让左直在营门前的刀盾手一片哀嚎。但对左直士卒来说,便可怕是这些长枪兵,顶着大家的弓箭,也不跑不冲,只是一步又一步。就要到营门前,便听唐军发一声喊:“有进无退、有我无敌!”
左右两侧两队刀盾兵冲上来,以独轮车一冲,营门便摇晃起来,再有二十余人往后一拉,营门便哗啦倒地。而长枪兵也到营门前,便开始突刺。
此时左厢都指挥使张志才明白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唐军根本不给他从容整顿的时间,竟是这么直直地冲了进来,而面对唐军的枪阵,真正能对阵的也就是那点人。而此时营垒当中挤了四千人,便没有纵深防御的空间。
一营杀入营垒,便右转攻击。此时三营也绕到营垒边,弩手齐射后,便有长枪手翻过胸墙,此时一营又从侧后杀来,当面的左直军便支撑不住,往后溃走。二营随即也从营门杀入,此时大局已定,四团团长邱晨便随着团部跟进,指挥三个营把吴越军从西南往东北赶出去。
吴越军在宁国军的迅猛攻击下,前线一旦立不住脚,便往后退,而营垒中实在是太多人,一退便互相挤着往后退。张志只能命令前方撑住,一面命令后方士卒退出营垒,欲在营垒外再列战阵。
四团在左直军的前进营垒中打出一记漂亮的右勾拳,驱赶着左直军往东而走。张志的撤退命令一下,左直军很快变成了溃退。这时,五团已有一部杀透街道,出现在左直军的侧面。左直军一部与之稍一接触,便又败退下来。而张志在营垒北门的督战队终于控制不住局面,无数士卒翻过胸墙而逃,更有士卒合力推倒胸墙,亡命向北逃奔,欲从当前唐军尚未合围的东边缺口逃生。张志欲哭无泪,也只能在亲卫营的护拥下跟着逃生。
左直军溃逃,四团进攻的阻力骤减,四团随即调整部署,以一营护住侧翼,改为二营、三营在前往东北急进,驱赶着溃兵往东北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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