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浦泽原意是在金陵盘下一个宅院后,好生改造一番再开业,但李丛益考虑宋军九月份就会围城,到是生意便要中断,此时再大费钱财重装一遍,实在是不经济,不过这个理由不好和别人说。李丛益便以控制预算为由,又和唐浦泽好生商量了一番,便定下了不修院子,只换餐桌餐具的调子。
又以罗正文罗正武兄弟的父亲罗广睿为金陵饭店的总经理。一方面是国公府的财务管理权基本上转给了许美兰,这样国公府的摊子铺的越来越大,而罗广睿这个管家管理的事情却越来越少;另一方面是罗广睿来做这个饭店的掌柜,正是用人所长。
不过,金陵饭店的内部摆设,也请了杜成荫来把关,毕竟罗广睿没去过宣城,对新的一套不熟。
杜成荫便给其他人等安排了住处,便只有胡元等侍卫和罗正文等秘书室人员随李丛益去往江国公府。
眼瞅着江国府就在前头,李丛益不由地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抢了别人家的婆娘和娃的山大王回到自己的山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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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李煜便在澄心堂李丛益。
澄心堂本是李煜的书房,李煜喜欢在这里接见一些宠臣,慢慢地倒成了李煜办公的场所之一。
李煜的三个亲信大臣:陈乔、徐弦、张洎,全是反宋派,俱是誓要与宋抗争到底,坚决不向宋纳土称臣。但内心里,李煜又是极度的惧怕宋兵,特别是他宠信的皇甫继勋和朱令赟,都言宋兵强大不可制,南兵绝非对手,使得李煜生不出与宋直面对抗的勇气。
便总想着向赵匡胤低声下气求饶,然后搜刮江南财货以求宋兵不南侵。
三月份,李煜向赵匡胤上表求允许李从善回江南,还让李从镒也作了着诗。赵匡胤看了李氏两兄弟的诗词,便和李从善道:“素知江南国主文采过人,不意江国公亦也有如此才华,不如也来大宋,替朕牧一上州。”
至于放李从善归江南,那自然是不行的。但赵匡胤既然这么说了,李从善便把赵匡胤的话写在书信里,带给李煜。
李煜自然是非常不爽的,哥哥没要回来,还要再送个弟弟过去,这么来上几次,自己真就孤家寡人了。不过这事,还得问一下李从镒自己的意见。
不知道钱海璐也穿越过来的时候,李丛益还真考虑过,向赵匡胤投降,谋一个州府长官之职,再搞些新奇玩意挣点钱,一样在这个世界上爽得很。
但不论是出于社会主义接班人的优良品格,还是真的想和钱海璐再续前缘的小心思,都使李丛益从内心里是抗拒向赵宋投降的。向赵宋投降,意味着自己再难大展拳脚,更意味着很难再和两世为人的钱海璐相聚。
因此,这次李丛益的态度很明确,汴梁去不得。
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那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
“陛下,这首《述国亡诗》,为后蜀孟昶之妃花蕊夫人所作,其人其诗均颇受宋国皇帝之赏识。”李丛益道,“臣得闻此诗,亦惶恐之至。故在宣州励精图治,整顿吏治,更兼严训士卒,正是欲报圣恩,不负祖宗之意。”
由后蜀而思之南唐,李煜也是一时稀嘘。而花蕊夫人为赵匡胤所夺,这让李煜也不得不考虑到这一点,一旦投降,他怕是连小周后也护不得。事实当然如此,不过历史上霸占小周后的,却是赵匡胤的弟弟赵光义。
话说到这个程度,李从镒的态度可想而知。这出使汴梁之事,便不再提。李煜便只是要李从镒在金陵再多盘桓数日,不必急于去宣州。
这倒正合李丛益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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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说这述国亡诗,便是这花蕊夫人,吾亦未曾听说过,倒是贤婿便是千里之外的汴梁之事,竟也知晓。”皇甫继勋对李丛益也没给什么好脸色,甚至还阴阳怪气。
这里既有此前李从镒与皇甫芸英夫妻关系一般的原因,也有李丛益送的礼物没有入皇甫继勋眼的原因,但根本的原因是李丛益抗宋的想法让他相当不爽。
李丛益当然知道皇甫继勋作为南唐金陵统兵大将,却毫无战意、一心想投降又不得其门的历史事实。
对这种人,你和他聊军国大事,只会把自己的智商拉到他那个烂泥潭里,然后被他用丰富的比烂技巧打败你。
“岳父大人明鉴。”李丛益装着神秘的凑近皇甫继勋,“小婿此次外放,方知一些道道。所谓狡兔三窟,便有人在那汴梁、扬州置办家产。可惜……”
皇甫继勋甫一听到这个信息,直是如醍醐灌顶,感觉被打开了一个新世界:这么简单、前瞻、有效的操作,我怎么就想不到?听李丛益说“可惜”,不由地一楞:“可惜什么?”
“有人事不机密,竟为宋国人所知。那宋国州县官员又岂是好相与的?知道这事叫冤不得,便寻个由头破家灭门,夺其家财了!”李丛益又说道,“还有人遇人不淑,竟是小妾与管家私通,卷款而逃,落了个人财两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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