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国公府到刺史府,只以刺史府出具的债务凭证,先约以五年为期,每年须付利息,到期再还本金。而本公便需另建一内库,专司治军之用。”
一想到又要增加一大块工作,而现在各个地方都要人,募人的速度比不上外派的速度,许美兰不由的眉头紧锁。“账内打算放多少启动资金?”
“大概三十万两吧。”
“什么?”许美兰一惊。现在国公府的总管,表面上还是罗正文他老爹,但实际上现在许美兰相当于会计,罗老爹相当于出纳。除了那些常例用度,国公府内库的大笔额外开销,没有许美兰的字,那是万万不行的。因此,许美兰对李丛益有多少钱,比谁都清楚。李丛益现在内库里也就不到二十万两现银,这还没有刨掉即将要划给宣州瓷业的4万两股本金。
“不必从内库划转。”李丛益得意的一笑,“本公另有来钱处。”不消说,当然是苏安平的藏银了。至于决计找不着之类的说辞,李丛益嗤之以鼻。
许美兰接了任务,便又去找黄光五。看报告固然详细,毕竟是整理过的信息,还是当面听一听汇报更能真实的把握情况。
许美兰刚走,李丛益便看到董经业在门外鬼鬼祟祟的。
“给国公大人汇报下,昨夜物资损毁甚多,我看今日也来不及采买,从军里调拨亦来不及,便安排了家父调动商铺的运力,紧急给营地里采办些帐篷、衣被等急需事物。也不知办得对不对……”
“不错。办得好。等物资到了,本公便着人和令尊结算货资。”
“国公大人,家父说了,些许物资,便是给国公大人的孝敬,还请国公大人万勿推辞。”
这董经业也真是个知机的。本来把那些士兵从帐篷里赶出来时,李丛益是想得空安排人去采买的这些物资的,毕竟这一天训练下来,若是晚上还休息不好,第二天的训练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但没想到一天脚不沾地的下来,竟是给忘了。
“董指挥,你且去找一下宣州瓷业的黄光五部长,你跟他说,是我安排你找他,让他务必抽出时间来,给你讲讲财务会计上的事。另外,你这几天物色下,那些受不得训练,但认得字,头脑机灵,人品不坏的,你便要上,以十人为限。”
董经业早上被江国公点了一下,便明白自己大概是不能再回到营指挥这个岗位上了,当真是急得热锅上的蚂蚁。待到下午父亲董其昌签完合同,便回城去安排定金,再联络下家之事。父子又一阵密谈。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以往董其昌身在商场,倒是需要常听董经业的主意。这次便轮到父亲董其昌给儿子分析情势了。
“前夜之战,竟凶险之此!”董其昌今日细问详情,才知与自己所想还略有不同,若非江国公知兵,前夜怕是个全军覆没的结局。“我儿你虽在军中,但所思所想都是生意,这打仗的本事,国公此等人物,看不上眼自是正常。但为父确有两个想法,说于你听。”
“一是江国公估计还会抬你。你想江国公费这大工夫,一定要掌握住营级这个层面,现在更是把你的营全部打散,这说明了啥?怕是整个宁国军都入不了江国公的眼!江国公这不仅是不愿用宁国军的事情,而是要从头开始,再搭出一支新的宁国军来。”
“二是怎么让江国公用咱,还得靠咱们自己。照我想啊,只要我儿你衷心想着替国公大人办事,那国公大人一定会用你。所以你也莫着急,便找着机会就给国公大人拾遗补漏,多指示多汇报,国公大人自然看在眼里。”
有了父亲的分析,董经业才算是冷静下来,也不敢去军营,但左右是不受拘束的,便到处转转,不时也找人打听打听,便敏锐地发现,今晚上似乎那些士兵没地儿睡。这显然不是江国公的本意,毕竟这一整天都在往死里训练呢。
再一细想,还真有可能是江国公一时忘了。毕竟江国公身边好像就有个跟班(罗正文),也不像是出主意的。今天刚来的这位姑娘,据说也是搞财务的,估计也不管这些事。
董经业这一试,不想还真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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