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兴修水利,当然不止于修造水库,像坑口村一样设置梯级拦河坝,修建干渠支渠,则完全可以由官府鼓励支持引导,由乡间各村主导修建即可。”
“另外,发展交通方面,不外是修路造桥。国公大人和鄙人倒是说过,希望宣州建设下一步的发展重点是建桥,尤其是在大中型河流上建桥。这一块,我等还是多请示下国公大人,国公大人指点一二,便胜过我等苦思半天。”
“再说延揽专才,国公大人说过不少,但凡是在农业、水利、交通、建筑、矿业、冶铁、造船、机械、纺织、医疗等所有与民众生产生活相关的各个方面,有一技之长的,都是我们急需的专才。”
徐建章和侯弘业不由地双双吸口气。徐建章更是忍不住问道:“这些专才延揽来了后,国公爷又打算怎么用?”
“开公司。比如国公爷现在心心念的探矿人才,可以在矿业公司里专门养一支探矿队伍,不断为矿业公司发现新的矿源。按国公爷的说法,未来条件成熟了,便是开个专门的探矿公司,也是可以的。”
许士鸣又往细里分说了半天。再轮到侯弘业回答徐建章的问题。
“明日我就安排把县境内已经发现的煤铁矿分布情况,专门给徐大人送过去,这里面有些煤铁矿,国公可以直接开发;另外,想来沿着这些矿脉找一找,说不定也能有新发现。”
“至于其他四条,徐大人说是要在宣城首先推行,本县自然感激不尽,除了全力支持配合,更无二话。”
三人一番长谈,不觉已是夜深。徐建章这司士参军职,主管河道、桥梁和营造等事,在府里几乎就是个闲职,和侯弘业同为正七品官员,但论及权势地位前途,却是云泥之别。但看现在国公大人却是对这一块高度重视,若能做出事情来,入了国公大人的眼,未来亦未可知。
这么想着,徐建章便觉得浑身干劲。“我观国公大人行事,今日之事便不愿拖到明日。我意是这数日间就选定煤矿、着手筹备,若能在宣州建设开业那天,把这煤矿公司也定下来,想必方合国公大人心意。因此,我意就不要公文往来了,便请侯大人明日派个熟悉些事的人与我一起,将县内几处煤矿现场考察一遍,尽快给国公大人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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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弃船登岸,情形却又不同。
李丛益在门坑等地所见,往来都是乡间大族,所见平民,也普遍有房有屋可住、有田有地可耕,便觉得此时生活水平超过自己所预想。到这宣城边上,李丛益本以为当地会更加富裕,不料所见却是有大量乞丐模样人群,挤在渡口路边墙角。还有几个人,身体瘦削,却挺着大肚子,孤零零地躺在路边,也不知是死是活。再看远处江岸边,散落着一些落落烂烂的茅草屋,看那样子,雨遮不住、风挡不住,也不知里面怎么住人。
县衙捕快在前面开路,国公府卫队则是威风凛凛的把一众官员随从护在中间,别说乞丐了,便是路人商贾也是避之唯恐不及。
李丛益示意侯弘业上前一步,问道:“宣城县内,这种大肚子病多否?”
侯弘业沉吟了一下,道:“本县境内,当只是零星案例,听闻广德、郞溪得此病的要多一些。”
徐建章也补充到:“此病唐时为祸甚烈,近年来倒是好了很多。且与太湖沿岸诸县相比,本府历来不算灾区。”
李丛益点点头,不再多问。不过心里面倒是又给自己增加了一项消灭血吸虫病的工作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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