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梁老板的千金,谁不认得?”陆宴笑着摘了帽子,向她行了个西方的礼节,彬彬有礼,“不过梁小姐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也正常——这位是?”
视线转到方青临身上,陆宴眼底笑意未减,似等着他做自我介绍。
梁嘉茵立刻介绍了方青临的身份——父亲故交的儿子。
陆宴笑容稍稍收敛一些,意味深长地“哦”一声。
其余的,他什么都没说。
眼看风雨稍小一些,方青临起身告辞,梁嘉茵跟随他一同乘车回校。
只是不知为何,方青临似乎心情不好。
天气更不好,一路上电闪雷鸣,好似龙王发怒,惹得倾江倒海,大雨倾盆。
这一场大雨持续了好久,当天晚上,梁嘉茵更是在宿舍中做了一个难以启齿的梦境。
她梦到方青临在半夜里进了房间,与她紧密相拥。
父母的教导令梁嘉茵羞于和男人触碰,但对方强硬地压迫住她的肢体,不许她反抗半分。
男人的唇像雨天的花朵,有着植物特有的芳香和柔软,梁嘉茵身着单薄的睡裙,几乎是拼尽全力地抵在对方胸口。
对方却用黑布蒙住她的眼睛。
“公主,”梁嘉茵听他低声喃喃,她似乎摸到了什么东西的鳞片,坚硬,凉,粘粘乎乎,“别怕我,公主。”
对方这样低低叫着这个称呼,两个滚烫的、像汤婆子宽的东西贴住她冰冷的手和脚,似乎要帮她驱赶寒冷。
这个没头没尾的梦似乎就到了这里,再往后记不清楚了。
梁嘉茵再度醒来,已然天光大亮。
她照常读书,上课,学习。
从医馆回到学校的第三天,梁嘉茵接到一封匿名寄来的报纸。
这份报纸是五年前的,纸张都焦脆发黄。
标题触目惊心,内容更是。
讲的是北平一家姓方的富商,被仇人寻仇,一家上下十几口,全部惨死。
梁嘉茵呼吸一滞。
这姓方的富商,正是方青临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