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魏磬坐在一旁专注的练字,对照这吴驹那副将进酒前两句的绢帛。
刚开始练习还生涩,搞不懂如何发力,如何写出笔画。
但慢慢的就如臂指使,进步神速。
每每见到魏磬学东西,吴驹就总会感叹自己这个徒弟收的真不错。
不仅书法,吴驹的医术和手术她也已经学的成绩斐然。
当然,此二者距离大成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她使用的是吴驹的毛笔。
至于吴驹本人,正坐在院里的火炉旁,炉上有他刚刚做好的一只毛笔,正在烘干胶水,这支笔是给魏磬的。
他手中正拿着锤子和木条,叮叮当当的敲打着。
关于造纸的事,他已经想的差不多了。
前世书法的传播力度这么广,吴驹作为练过书法的,当然也对宣纸的制作有一定的了解。
分离原料,打浆,抄造,晒干。
这四个步骤就是造纸术的最核心成分,哪怕数千年后的后世,也没绕过或者改变过这四个流程。
造纸使用树皮和稻草,无非就是把植物纤维撕碎,加水,再捞出,让纤维相互纠缠,晒干之后揭下来,就成了纸。
吴驹刚刚已经将树皮和稻草清洗了一遍,正在晒干,等晒干之后剪断碾碎,植物纤维就搞定了。
而现在,他正在制作捞纸器,这个倒是简单,把木条弄成框,然后笼罩一层纱布上去就行。
就在吴驹砸钉子时,章邯走进院子:“吴卿。”
吴驹抬起头。
“您要的东西。”章邯将一个竹简递上。
“嫪毐?”吴驹问。
“正是。”章邯点点头。
吴驹接过竹简,将其展开。
里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嫪毐的生平记事,这是吴驹专门让章邯去查的。
“嫪毐,卫国人,籍贯濮阳,吕不韦也是卫国濮阳人……那二人的相识应该可以追溯到很早,数月前入秦,入咸阳拜入吕不韦门下,为其门客,其年少习武,剑术超群,乃是魏国乃至当世为数不多的剑道宗师……”
吴驹摸了摸下巴,突然从竹简上看到了一个字眼:
“剑道宗师?”
吴驹错愕的起身,看向章邯。
章邯肯定的点点头,仿佛在说事实确实如此。
剑道宗师这东西,吴驹还真知道。
这种常识性的东西,都是吴驹从原主的记忆中继承的。
所谓剑道宗师,并不是像吴驹的“岐黄圣手”,陈仲的“医道宗师”这样的名号,而是针对实力到达某一阶层的剑客的统一称号。
就像后世的围棋六段,一级垂钓大师这种性质一样。
“剑道宗师……整个秦国也不过一手之数吧。”吴驹皱眉。
达宗师之境,剑术登峰造极,以一敌百亦不在话下,寻常兵士难入身周一米之地。
万万没想到啊,嫪毐的剑术竟然这么牛掰,历史书上怎么就没写到这些呢?
吴驹抬起头看向章邯:“要是让你跟嫪毐打,你有信心打败他吗?”
章邯舔了舔嘴唇,憨厚而光棍的说道:“够呛。”
吴驹点点头。
“也好,相安无事,还能顺便观察观察他。”
吴驹这么想着,旋即敲下最后一根钉子,起身洗了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