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大王好记性。”吴驹说。
子楚所说的武安君,正是鼎鼎大名的战国四大名将之一的白起,原主的家乡确实与白起同乡,但那地方挺大,细分到村的话二人八竿子打不着。
但这对子楚来说是好事一桩:“好!武安君之故乡果然是人杰地灵,亦是天佑我大秦,能见识到你这等青年才俊,寡人之心甚慰!”
他旋即面色一正,说道:
“今秦郿县人士吴驹,治愈相邦吕不韦之女有功,赏万金,官封医署卿,至五大夫爵位,岁俸四百五十石!”
一时间,场中无不骇然!
一个默默无闻之人,突然摇身一变,在医术上甚至超过公认的七国第一医者陈仲,成了吕不韦口中的岐黄圣手,令七国医者拍马不及。
子楚的封赏中,最值得注意的就是这个五大夫的爵位。
要知道,如今秦国的爵位都是商鞅变法时定制的,共十七个爵位,而五大夫已经位列第九位了!
更是高于大夫、官大夫、公大夫三个爵位,被誉为“大夫之尊”!
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大概便是如此了!
吴驹一揖:“谢大王恩典!”
“恭贺吴卿!”
“恭贺吴大夫!”
四方皆拱手庆贺。
反倒是刚才最激动的陈仲此时却安静不少,看向吴驹的眼神除了欣赏外,也带着些思索之色。
吴驹笑脸相迎,对于恭维连连谦虚。
这一刻没人知道,“大夫”这个对医者的称呼。本该从宋代开始,因医官名多为大夫而流行。
此刻却因为吴驹被子楚封为五大夫,而提前了千余年,亦在史书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当然,吴驹本人也没意识到,这一刻自己被子楚安排的明明白白。
他只想到身为大王的子楚已经亲临,那身为相邦的吕不韦再奖赏他肯定不合适。
但实际上,这是个略复杂的政治问题。
子楚此举原因有二。
一是拉拢吴驹。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医家百年底蕴,位列诸子百家,力可敌国,你赏陈仲或者那些长老,人家压根不鸟你。
而吴驹没有底蕴,但傻子都能看出他即将凭借这手冠绝七国的医术成为医家首屈一指的人物,拉拢吴驹也就成了上上策。
这也是刚刚吴驹说自己无父无母无妻无子还是秦国人时,子楚表现得那么开心的缘故。
二是借此机会向七国医者抛出橄榄枝,从这两点看,无论是万金还是五大夫的爵位都显得很有必要。
至于医署卿……那是个子楚瞎编的官位,毕竟秦国虽然确实有医官,但都是针对王宫里的侍医,那种官位赐给吴驹显然不合适。
吴驹毕竟是个刚穿越的现代人,并且当局者迷,没想到这一层很正常。
不过事后他想到了这一层后也没有反感,因为这正合他意。
就算子楚不说,吴驹也做好了准备搭上秦国这条正在被历史缓缓推动的大船。
口头上的封赏说完之后,子楚,吕不韦,陈仲这三位大领导又长篇大论的说了一通,内容无非是那老三样,无趣而不得不听。
不过因为吴驹的事和子楚的到来,给了宁静的岐山很大震动,几乎所有医家弟子都跑来围观,倒也热闹。
一刻钟后,子楚、吕不韦、陈仲、吴驹都已离开,医家弟子,七国医者也随之相继散去。
这一天七国医者都住在了岐山和周围的城中客栈,甚至子楚和吕不韦也留在了山中。
吴驹则离开了自己的弟子宿舍,住到了一座专门准备的宽敞明亮的房间。
时至午后,第一个前来拜访的,乃是吕不韦和子楚。
“拜见大王,拜见吕相。”吴驹刚想见礼,却被吕不韦止住。
“今日吴卿救了凝儿,即是对我也有救命之恩,于情于理,当受我一拜!”
吕不韦说着,深深拜了下去。
吴驹一怔,连忙将对方扶起。
吕不韦又一挥手,一旁有侍从搬着一个大箱子前来。
“此乃万金,当是治愈凝儿的酬金。”吕不韦道。
箱子打开,金灿灿的一片,极为夺目。
“这太客气了,我不能…”吴驹正想礼貌的推脱几回合,却听吕不韦义正言辞的说。
“请务必收下,本相曾说治愈凝儿者可得万金,此乃本相之诺,若今日吴卿不收下,世人岂不言我吕不韦无信?!”吕不韦态度十分坚决的说。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吴驹也不好拒绝。
“既然如此,在下恭敬不如从命。”吴驹拱手。
吕不韦笑了笑,向后退了一步。
子楚紧接着一招手,又是一众侍从鱼贯而入。
“此乃官服,官印,令牌,亦有咸阳一处宅邸的房契,皆是以吴卿的职位和爵位所应得的,务必收下。”子楚道。
“谢大王。”吴驹一揖。
吕不韦和子楚又寒暄了几句,随之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二人的到来只是个小插曲。
在此之后七国医者之中,有许多也来拜访过。
直至夜晚,陈仲来到了吴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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