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色很浓。
“岑肆。”
“岑肆。”
有人叫他,声音娇柔,轻得像羽毛。
他睁开眼,看见女人的脸,半梦半醒:“商领领……”
女人浅笑,攀住他的脖子, 喊他的名字,一声接一声,绵绵的调子。
“她不这样叫我。”
女人问:“那该怎么叫?”
“她叫我小绑架犯。”岑肆抓住女人的手,毫不怜惜地推她下床,眸中睡意消散,冷若冰霜, “出去。”
女人揉揉摔疼的手臂,低着头出了房间。
岑肆坐在床上, 抽完一根烟, 下床把桌上催情的香氛蜡烛灭了,转身去浴室,淋了五分钟冷水。
在盛冲,有本事往他的私宅里塞人的,少之又少。
他套上衣服下楼,看见女人跪在酒柜旁边,蔻里坐在沙发上,在剥橘子,他极有耐心,把橘肉表面的橘络剥得干干净净, 那双拿枪的手修长匀称, 漂亮得像艺术品。
“不满意?”
岑肆没有理会。
“我看着挺像的。”蔻里把剥得干干净净、完完整整的橘子扔进垃圾桶,取出帕子, 一根一根地擦干净手指, “不像吗?”他可是找了很久,才找到跟商领领七八分相像的女人。
岑肆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冰啤, 一口气喝了半罐。
“回来帮我。”蔻里走到冰箱旁边, “只要你回来,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弄来。”
包括商领领。
岑肆不领情:“滚。”
蔻里也不生气,坐回沙发,开始剥第二个橘子,这是他的小癖好,他很享受这种剥皮撕筋的手感:“我要去一趟帝国,伱跟我一起。”
“抓姚凌锁?”
蔻里没否认。
岑肆把喝空的啤酒罐捏瘪:“你去抓人,关我什么事?”
蔻里派了两波人去帝国,帝国到处都是景召的爪牙,他的人刚入境就被扣下了。
“十月二十一号,桥廊岛。”蔻里转过头看岑肆,耳后的黑色纹身延伸到锁骨,“我打算那天去抓人,你一定会去的。”
十月二十一号,景召和商领领办婚礼,在帝国桥廊岛。
蔻里是个疯子, 要是抓不到人, 估计要炸翻天,岑肆还是跟他一起去了。
不过岑肆没有下船。
蔻里在沙滩上等了一个多小时,八点整,火光划破天际,烟花盛宴开始。
烟灰缸里的烟头已经堆满,还是没有忍住,岑肆起身出了船舱。
再看一眼,就看一眼。
她穿着粉紫色的敬酒礼服,岑肆一直都知道,她很美,尤其是笑的时候。景召一直牵着她,怕她被人撞到,很小心翼翼地护着。